宁简心虚时,总爱摸鼻尖。
“不是,就是,你不说今天忙,可能不过来嘛,早知你要来,我就换个时间……哎!小禾苗!”
见这家伙抓耳挠腮拖时间,徐青君一把别住他,挤进屋门。
她倒要看看,徐翠翠今天又在作什么妖。
但一切正常。
顶着头绿毛的小姥姥搭着毯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满眼无辜瞧她。
和摔断腿相比,染头绿毛只是顶顶小的事。
但凡不涉及安危,徐青君一向很好说话。
只是,她的视线隔几分钟就要在小姥姥越发花哨的头发和宁简回归板正的脑袋上打个转,心底疑惑:
难道这两人之间的爱好,具有单向传染性?
宁简学会织毛线,小姥姥就不织了,小姥姥迷上染发,宁简就不染了。
真神奇。
徐青君没坐够半小时,就掐着点离开。
车至半路,她终于品出之前萦绕在心间的违和感源自何处,小姥姥动作间叫毯子下藏着的女士挎包露出了马脚。
那皮质包的款式和材质,都和小青山几人的习惯半点不搭。
徐青君愤愤磨牙。
一个个的,竟将徐碧瑛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住了。
宁简局促地坐在最边缘的单人沙发里,在徐碧瑛打量的视线中,绷紧了后背。
这和他预想的见面场景不一样。
他应该以更可靠的形象出现在人前,才好叫人放心。
都怪见鬼的宁淮,电话里只匆匆提了句来给小姥姥染头发,他都没好好拾掇一番,穿着睡衣披着涂鸦外套踩着板鞋就来了。
谁懂一身行头乱糟糟的宁托尼工作到一半突然遭受未来丈母娘旁观的绝望。
他真是个正经人啊!
“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徐碧瑛将人看得浑身不自在,才收了打量的视线同徐翠翠低语。
“看着没照片上精神。”
竖起耳朵的小宁心中一紧,立马坐得更加笔直端正。
“这得赖你家小禾苗,”徐翠翠鼻子哼气,“你大闺女可霸道,看人性子软,逮着人家欺负,好好一孩子,这段日子都熬成啥样了。”
徐碧瑛有些落寞道:“她一个人在家,性子刚强些才好。”
话音未落,她肩上就被重重拍了下。
小姥姥斜眼瞧人:“怎么着?你姨姨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