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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只小章鱼（第1页）

132。

为什么卡尔还不是超人？

他没有告诉布鲁斯自己的回答，反而委委屈屈的落下去，还记得把脚放在床外。卡尔趴在软绵绵的床铺和被子里，抬眼看吃完鸡蛋灌饼正在擦嘴的布鲁斯，问：“我非要成为超人不可吗？”

布鲁斯想了想，他反问：“你想要成为超人吗？”

“我不知道。”卡尔说，他摇了摇腿，“这里的每个人都因为我还不是超人而惊讶，好像如果我想帮助别人，就必须成为超人似得。超人是什么职位，每个想帮助别人的超能力者都必须应聘上岗吗？”

“倒不如说……嗯。”布鲁斯的眼睛转了一圈。在莱克斯负责搞钱，卡尔跟着克拉克天南海北跑的时候，布鲁斯留在肯特家，和每个人都打了交道，他毕竟是三个人里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因为你一定会帮助别人，才会好奇你为什么没有成为超人吧？毕竟，你怎么可能只帮助眼前的人，而不帮助远处的人呢？”

卡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但我还没准备好啊，布鲁斯。我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帮忙，又不是打算变成二十四小时无限期应答的救援机器。我是因为喜欢人类才想要帮忙，又不是因为喜欢帮忙才想要成为人类。”

“那就再等一会好咯。”布鲁斯翻身把被子卷走，“我们又不会因为没有你就灭绝。”

他们沉默地躺了一会，布鲁斯补充一句：“就算你永远都不想当超人也无所谓啊，我们又不是因为你会成为超人才选择你的，你也不是因为我会成为蝙蝠侠，莱克斯会——”他烦躁地喷出一口气，“——回去我就要按着他让他给自己取个代号——莱克斯会是莱克斯而选择我们的。”

“哼。”卡尔蹬掉鞋子，他扑过去和布鲁斯抢被子，两个人滚来滚去，又闹出好大的动静。莱克斯忍无可忍，他噔噔噔跑上来，打开门，也加入混战的战场。没过多久，他们的胳膊、腿和被子就统统缠在一起，三个人只能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

这时候，布鲁斯蹬了卡尔一脚，说：“继续讲吗？”

“讲什么？”莱克斯警惕地说，“你们在背着我干什么？有小团体了？”

“没有——”卡尔试图向莱克斯蠕动过去，但最终失败了，他只好扑腾两下，“莱克斯，你不是在忙吗？我们不想打扰你，要是你也没有事情做，我也可以讲给你听的。”

莱克斯严肃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赶紧讲，我只给你十五分钟。”

133。

总之，克拉克和卡尔一前一后飞着，乔丹抱着他弟弟，四个人在地上远远看去，像是迁移的“一”字形大雁。乔说乔丹只继承了不到百分之一的超能力，无法平凡，也无法成为超人。他本来要好好闹一阵子，可是没有继承超能力的乔纳森还需要他带回家，而最强的克拉克之前刚奄奄一息地回家，乔丹不知道为何，没有再闹的心情了。

如果获得和超人一样的超能力的代价就是承担和超人一样的责任，那他还是愿意成为一个普通人。乔丹毕竟只有十四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对责任的态度是很暧昧的。要他当班长、组长、手底下管两个人，他会很开心，可你要他付出、付出、没有尽头的付出，大部分人都会放弃的。

乔丹也只是普通人中的一个，他生活的年代和他爸爸截然不同，现在不再是能养育出另一个克拉克·肯特的年代了。而超人是他爸爸，也没有人比乔丹更明白成为超人的代价，因此现在，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只继承了百分之一的超能力了。

他们盘旋在天空中，最终落在家里。乔丹和乔纳森跑去收拾房间，省得晚上被路易斯抓着扫帚打屁股。克拉克和卡尔坐在房顶上，眺望晴朗的天空。“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卡尔先说，“关于你现在的麻烦，另一个世界的莱克斯·卢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克拉克说了句中文，“我不能主动出击的。”

“不是说这个。”卡尔无奈地抓抓头发，“我想……好吧，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当超人不行，搞得我也想试试当超人了。克拉克，当超人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知道。”

按理来说，按经验来说，克拉克该劝他别当。超人就像……天坑专业一样，你报考时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奇迹，但事实总会教会你你不是。所以克拉克最后只是说：“……卢瑟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也有卢瑟，不打算来试试吗？”他说，“无论你们最后会不会与彼此为敌，和卢瑟打一场也不是什么坏经历，还有我在。那可是和我一样大的卢瑟，打起来的手感一定和你的卢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