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白雪规矩地没有动手去拿坠子,但她却脱口说出一句令人心惊的话:
“你这是暗器,开了刃了。”
她的语气异常肯定,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东方玄宴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微笑着回答,目光紧紧锁定着白雪的表情变化:
“是的,我知道你也有开了刃的暗器。”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某个封闭的闸门。
白雪猛地站起来,藤椅因为她突然的动作而后退,在石板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警觉地注视着东方玄宴,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恐惧、戒备,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杀意。
东方玄宴也缓缓起身,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
她轻轻拍拍白雪的胳膊,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
然后她凑到白雪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晓露,别怕,伊歌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白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从迷茫逐渐变得清明,然后又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东方玄宴正如伊歌所说是个贼大胆,她居然真的用这种近乎冒险的方式,将白雪从失常的状态中唤醒了。
白雪——或者说墨晓露——脸上的惊愕表情清楚地表明她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
泪水无声地从她眼角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
然而恢复正常的同时,也意味着她必须面对那些让她崩溃的残酷真相。
“东方医生,我把我爸爸给杀了。”
她哽咽着说道,声音破碎不堪,脸上立即呈现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裂而出。
东方玄宴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语气平和而坚定:
“准确地说,你差点把你爸爸给杀了。好了,乖,听话,咱们先不想那些,你刚好点,先不费脑子哈,不然又累到了,又好不了了,你的策还怎么回来呀?”
“他没死?我失手了?”
墨晓露猛地抓住东方玄宴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他应该是死了呀!我亲眼看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东方玄宴已经从这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摸清了事情的大致轮廓。
墨晓露那拧巴的样子直接展现着内心深处的严重冲突,这种在至亲与挚爱之间必须做出选择的冲突,在极度的应激状态下造成精神错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两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龙逸轩收到了东方玄宴请求见面的加急信息。信息的措辞异常简洁,却透着不容忽视的紧迫感。
段刚迅速开车接东方玄宴到了龙逸轩的办公室。
东方玄宴一进门就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段刚:
“刚哥,帮我打印这份资料。要快,这件事耽搁不得。”
段刚接过手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十五分钟后,他拿着几张扫描件回到了龙逸轩的办公室。
打印纸上是一个面容阴鸷的外国男子的照片和一些基本信息,照片上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年纪,眼神锐利,嘴角下撇,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狠。
东方玄宴接过自己的手机,神情严肃地对龙逸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