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别提了,你应该知道,咱们这自救组织已经有一个月多了。纵使他的本意是好的,但时间一长便会不由自主的染上污浊。”
“简单来说,就是组里有人贪污被发现了,按照惯例他应该被逐出去。但或许是本着‘我死了谁都别想好过’的想法,他把一大堆丑事和秘密全都说了出来。事情败露后,老大原本想彻查组织,但这样就挖了那些人的命根子,于是那些人便先下手为强,然后就打起来了。”
“……”男孩沉默着,不知道该说着什么。
“上头已经打的昏天黑地的了,老大不久前被黑枪打死,他老婆,那个身材很好长得又漂亮的卡特斯当晚被几十个暴徒轮奸;而他女儿,那个也长的不错的女孩被……嗯……充公了。总之,自救组织已经没了,你也赶紧走吧,自谋生路去吧。”男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而少年回应他的唯有沉默。
寒风中,脏碗也渐渐被带走了余温,只剩两个雕像般沉重的背影伫立在废墟之间。
“哦对了……”男人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个罐头递给了男孩,“给你,这还有几个就当是你之后的食物了。”男人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只是再拍了拍肩膀便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离开时,他还给男孩留下了一句话:“我听说一些老人说,附近的山上有仙子,你可以去碰碰运气。”在留下这句玩笑一般的话后,他就真的离开了。
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渐渐离去,直到现在,那被源石贯穿的右腿还没好。
夜幕已经降临,原本铅灰色的天幕被染上一层深蓝,只有点点星光闪烁其中。
这里的人尚且蒙昧,并不知道头顶上的星光意味着什么,当然,他们也没那个力气了。
走在泥泞的山路上,男孩看向四周,唯有深邃的森林和源石晶簇的迷宫和不时响彻在何处的声音,每一次发出声音都让男孩心惊胆战。
也许那是某个草丛被风吹动,抑或是潜藏在黑暗中的怪物随时等待着将这孤零零的男孩撕成碎片。
崎岖而凹凸不平的山路上,男孩捡起一根粗长的木棍拿在手中,感受着沙沙作响的树叶和刮向皮肤的寒风,男孩丝毫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周围。
他此刻很痛很自己的种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一个普通的种族,而不是什么龙或是瓦伊凡,抑或是什么具有伟力的种族,这样他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了,也就不用再害怕这些了。
“该死的,这哪有什么仙子啊……”男孩声音颤抖的说道,警惕的目光仍观察着周围环境,他苦恼着自己干嘛要听信这没头没脑的传闻而来到山上。
这山并不高,也不巍峨,只是一座普通的山丘而已。整个炎国能找出几万座这样的山。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附近起了雾,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朦胧之中的源石晶簇仿佛伸向天际的巨人,随时会醒来将男孩碾碎。
嗒嗒嗒……
直到坚硬的脚步声响起,男孩这才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脚下的路由泥巴和尘土换成了整齐划一的石砖,整齐的延伸向上,仿佛一条朦胧之间的天路。
“咕咚。”男孩咽了咽口水,他回头看去,身后的道路螺旋向下,怎么也看不到底,下方只有漆黑的深渊,天上的双月也高悬在空中,仿佛一对瞳孔注视着大地的芸芸众生。
男孩咬着牙向上走着,在这无尽的楼梯之中,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了起来。周围的景色也模糊起来,仿佛被水溶掉的画卷一样。
“谁!!?”直到一声清澈而凛冽的声音响起,男孩这才停下了缓慢的脚步。
男孩抬头看去,那是伫立在阶梯和雾气之中的一道模糊的人影,她身形修长,一条长长的尾巴盘绕在身后。
碍于朦胧的雾气,男孩看不清眼前之前的面容。
他……他是谁啊,该不会真的是这座山的神仙吧……
在紧张中,男孩颤颤巍巍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唉……”在一声叹息之后,身前之人仿佛放弃了什么,她随手一挥便驱散了附近的雾气。
男孩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相貌。
她身姿高挑而纤细,宛如模特一般,面容秀丽端庄,洁白无瑕的皮肤宛如上等的瓷器一般没有一丝瑕疵,一点污渍。
一头青丝柔顺的滑落在纤细的腰间,末端纤细的发丝仿佛久经黛青色浸染,染出仿佛未沾染人世的玷污的空灵,脸颊之上,细长的丹凤媚眼狭长宛如柳叶,其中镶嵌着的鲜红色的眼眸仿佛猩红的深潭,昭示着这位美人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安全。
美人的穿着既朴素又优雅,一身蓝黑色外衣简单的穿在身上,其下是一件白色短旗袍,袅袅青烟浸泡在裙摆之上,仿佛山水画中的青烟环绕,构成一幅淡薄的山水画。
然而,这看似超凡脱俗的打扮与气质也被有所中和。
在旗袍之上,在胸口处开出一道圆形的开口,红色领带自雪颈垂落向下,又遮住了那圆形的开口,令人欲看而不能,分外诱惑。
更不用提那极短的裙摆只能勉强遮住下身的隐私部位,从男孩的视角看去,被风隐约吹起的裙摆甚至能看到一丝春光。
旗袍之下,两条光滑的大长腿自其下伸出,毫无装饰的美腿伫立在石阶之上,仿佛高傲的仙鹤未曾浸泡人烟与污浊,自是超凡脱俗的存在。
一条修长的白色尾巴自身后露出,带着尾部顶端的青烟悠然的飘荡游弋着。
看到她的第一眼,男孩便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