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升在林中跑着,大清早的好在也没有人上山,旬升却绕了很久才找到了原本的山路,出于谨慎,他仔细看了看路边的桃木桩,没有刻阵,这才让他松了口气,沿着山路打算回到观中。
咔咔……
旬升虽然两脚是光着的,但他一下子也忘了这点,踩在那些石头上几乎是压下去的瞬间便将其碎作齑粉,也就他突破了有了护体的法门,不然按前两天的境界,他怕是要被地上尖锐的石子扎的嗷嗷叫。
再走到矮芦观门前时,三清像前的香已经烧完,想必开门已经很久了,但堂前没人在,旬升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摸了摸下巴,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他有些胆怯,即便努力告诉自己那仅仅是个幻境,但真要完全脱离面对现实,旬升还是有些不敢分清。
“吱呀——”
旬译推门从后院走出,起初他并没有看见旬升,但朝阳的影子让他看见了有人站在门口,正打算迎接呢,然后就看见了光着屁股的旬升。
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住了,旬译呵呵一笑道:“你小子,一整天都不见你回来,不会是真的去青楼了被人讹掉了衣服吧。”
旬升顿时热泪盈眶,好在那真的只是幻境,外面的世界依旧如常,他也没有作更多解释,用力点了点头,一溜烟跑进了后院。
驱魔的事情旬升没有和旬译提起半个字,旬译也没有问,之后的两天这两个人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日常,只是饿了一天的旬升吃起饭来特别卖力,一天就将本就不多的米吃了个精光。
旬译捧着空空如也的米罐,突然有点后悔这家伙回来了,虽然筑基了,但还远达不到辟谷的程度,煅体者每次破境都会饭量剧增,旬译并不算修仙中人,压根不知道这种机制。
旬升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控制不住,每晚都会做噩梦,要么是梦到自己躺在织娘的床上,被看不清脸的织娘骑着疯狂榨取,要么是梦到被捆在蛛网上,织娘在耳边吐气如兰,用那尚带余温的雪白蛛丝紧紧包住肉棒,说着“织布”什么的奇怪事情,偏偏旬升想醒来都做不到,只能被噩梦折磨的死去活来,然后早上起床时也发现不了做了噩梦的疲惫,跟谁说了恐怕都不会信。
所以旬升连着几日都提心吊胆,终日缩在观里,连出门扫地都不敢,不过奇怪的是即便旬升这般表现,旬译依旧是没有问旬升任何问题,旬升对此很是纠结,或许他应该主动去说?
但是旬译真的会信吗?
此事过去已经一周时间,天气也是越来越冷了,这段时间只有零星几人上山来拜神,每年这个时间点都这样,等到这山上热闹起来可能得等正月初一了,旬升虽然期间一直在做噩梦,但也好在逐渐习惯了。
若是仔细再想想,可能织娘这种境界的人本身就不在意他这种小喽啰,教训一下,放回去就算了,毕竟她可是连偷了布的人都懒得追回的,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就此即将恢复正常之时,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傍晚时分,旬译今天去了早集,所以难得又有肉吃,旬升在厨房煮饭,旬译则还在打扫三清像,差不多到关门时间了,旬升将锅里的菜铲出来,正打算看看饭好了没有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一杆香五文钱,放功德箱就行了,火柴自取。”旬译一边收起扫把一边道,甚至没有回头看来者一眼,毫无职业道德。
砰!啪!
功德箱里好像丢进去一块砖头,将里面的铜币砸的弹起来,旬译回过头,一个身穿拖地长裙的女子正站在三清像前,双手挽着长长的披帛,全身衣物仿佛散发着微光,长发盘在脑后用两根金簪固定起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随手拿起三柱香,拿起的瞬间便将那三柱香点燃,冒出丝丝青烟,她将香火插进炉中,动作与寻常女子并无二样。
“今夜……那看病的道长不在么?”女子面带微笑,看向旬译问道。
即便旬译之前算过旬升的姻缘,也大概知道旬升的发妻什么样,但此刻也被那惊为天人的气质给震慑到了,但调整了一下呼吸还是缓过来了,摇摇头道:“不在。”
旬升躲在厨房里当然听到了说话声,那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梦魇,又如何认不出,他死死抵住厨房的门,生怕有人突然推门进来,心砰砰地跳。
“这样吗~”女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出乎意料地没有纠缠,而是扭头走出了道观。
过了好一会,旬升才打开一点门缝,偷偷观察外面,似乎是在确定织娘还在不在。
“在看什么?”身后忽然有人问旬升。
“看那个人走了没有啊……”旬升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她走了么?”那声音忽然变得轻柔。
“看上去是……走……了……”旬升说话间感觉到了有人贴在了自己的背上,耳边传来温热的吐息,他这才意识到那是一把女性的声音,是折磨了他许久的那噩梦中的声音……
“嗯~”随着一声轻哼,旬升的耳垂被两瓣红唇轻轻咬住,织娘以一双广袂包住旬升,在他的耳鬓厮磨:“小师傅跑的可真快~让妾身一顿好找,不是说还要帮妾身织布么?以为道个歉就完了?”
“师兄救……”旬升慌乱想要大喊,下一瞬便被织娘强行吻了上来,织娘闭上了眼,睫毛轻颤,香舌在旬升口中乱搅,最终唇分之时带出一条银丝,裙底呼的一声被无数锦缎拂起,裙摆绽开如同盛开的娇花,落下时不由分说地将旬升盖在了群底,绸缎将他紧紧束缚,动弹不得,织娘坐在旬升的头顶,媚眼如丝道:“正好缺个纺锤呢……”
旬译关上了道观的门,走到功德箱前一看,一块拳头大的金元宝陷在一堆铜币和碎银之间,仿佛众星捧月,旬译倒吸一口凉气,半年没清功德箱,结果一晚上的收入比过去一年加起来的都多,他连忙将功德箱里的东西倒进麻袋,拖到了后院,一个人坐在厨房吃起了旬升刚刚煮好的饭,心里倒是还有几分惆怅,想着明天到山下买点牛肉干回来吃。
旬升被裹在织娘裙底仿佛天旋地转,最终坐在了熟悉的大床上,织娘再向前几步,将裙子一拉,旬升的身影从拖尾后显现出来,他惊恐地看着织娘,织娘回过头时,双眼已经再度变为粉红色,大袖一甩,浑身衣物竟然瞬间变成了薄如蝉翼的软纱,全身上下的肌肤一览无遗。
旬升不知不觉流出了鼻血,此时的织娘与上一次所见的相比似乎更加魅惑了,也在一点点消解旬升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