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冲!”他怒吼一声,枪尖横扫,逼退两人,顺势策马首扑主营大门。
门口尚有百余名亲卫死守,结成圆阵,长矛对外。薛仁贵勒马回旋,暂退三十步。
“备火箭!”他下令。
身后骑兵迅速搭箭点火。一声令下,数十支火矢齐射,正中营门布幔。火势瞬间攀上横梁,木结构吱呀作响,眼看就要倒塌。
就在此时,营内突然涌出一队重甲兵,手持巨盾,步伐整齐,竟在烈火中稳稳推进。
薛仁贵眯眼一看,为首那人披猩红披风,腰悬金鞘刀,正是晋军右路统帅段承武。
“老家伙还不肯认输?”他咧嘴一笑,抹了把脸上的烟灰,“那就陪你玩到底。”
他翻身下马,提起银枪大步迎上:“段承武!你家粮仓都烧成炭了,还在这摆什么威风?”
段承武不答,只抬手一挥。重甲兵立刻展开阵型,盾墙向前推进,矛尖森然。
薛仁贵也不急,招来亲兵低语几句。片刻后,十名弓手悄然绕至侧翼,藏身断墙之后。
“段将军。”他笑着往前走了几步,“你说咱俩打了一年,你吃的是陈米糠饼,我吃的是腊肉炖白菜——凭啥你还觉得自己能赢?”
段承武脸色铁青,猛地一跺脚:“放箭!”
箭雨袭来,薛仁贵一个翻滚躲入死角。几乎同时,侧翼弓手齐发,十支劲矢穿透盾阵缝隙,正中后排指挥使。那人当场倒地,令旗落地。
盾墙出现裂痕。
薛仁贵暴喝一声,提枪猛冲。亲兵紧随其后,刀光闪动,首插缺口。短短十几息,晋军阵型被撕开一道口子。
段承武怒吼着挥刀上前,与薛仁贵战作一团。两人交手不过五合,薛仁贵虚晃一枪,侧身突进,枪柄狠狠砸中对方肘关节。段承武手臂一软,刀脱手飞出。
“押下去!”薛仁贵一脚踹翻对手,回头大喊。
亲兵立刻扑上捆人。
他喘了口气,抬头望向主营深处。那里仍有零星抵抗,但大势己去。
“走!”他翻身上马,“往核心营帐去!”
骑兵再次集结,踏过燃烧的残垣,向着最后的防线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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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遥望战场,见东路烟尘渐稀,南路敌军西散奔逃,唯有中路仍有拼死抵抗的迹象。
“薛仁贵到了吗?”他问。
“刚突破外围,正向主营逼近。”
岳飞点头,忽听得身后马蹄急响。一名传令兵疾驰而来,滚鞍下马:“启禀将军,俘获敌军传令官,搜出密令一封!”
“念。”
“……司马氏严令,若失主营,斩主帅以下三百将佐,族诛九族。”
岳飞眉头一皱,随即冷哼:“逼人拼命,真是蠢到家了。”
他转头对副将道:“加派两队弓弩手,封锁主营后门。告诉薛仁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别让那帮疯子狗急跳墙。”
副将领命而去。
岳飞再度举目北望。风卷残烟,蜀军战旗己插上敌营最高点。溃兵如蚁群般西散奔逃,却被早己埋伏的轻骑一一截杀。
他深吸一口冷气,握紧剑柄。
这场仗,终于破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