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似有二人在对景品茗。
衣着一黄一白,矜贵与典雅,相得益彰。
“皇姐穿得如此庄重待会儿是要去相国寺祈福吗?”
李烬月用苍白病弱的手轻轻拂去茶面上氤氲的雾气。
“嗯,烬月想去吗?”
李安衾撑着下颚,忽然美眸微垂,朝着不远处勾勾手指。
“过来。”
陆询舟要抓狂了,自家殿下耳聪目明得很,她刚看清了亭中人正要匆匆转身离开就被叫住了。
她就是再无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请安。
“臣陆询舟见过长清公主、安乐郡主二位殿下。”
“询舟见外了。”李安衾面色已不同前夜舟中的温柔,这会儿十分平静自如,“怎么本宫哪都能碰见你。”
我也很好奇。
陆询舟严重怀疑老天都在给她这感情上缩头乌龟推波助澜。
“缘分吧。”
陆询舟笑笑。
李烬月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温声道:
“本郡主体弱,这几日未曾赴宴,可也从霁儿那听了几耳□□娘子的风光。”
陆询舟恭恭敬敬道:“殿下抬举臣了,不过是些拙才罢了。”
世人皆知,安乐郡主是长公主与第一任驸马所生,也是长公主唯一的孩子,因此生的宠爱。郡主聪慧过人,更有温婉端庄、知书达理的美名在外,可惜是个早产儿,自幼便是泡在药罐子里的病秧子。
陆询舟倒是没有想到,安乐郡主会拖着病躯来参加今年的清暑宴。
“坐。”
李安衾言简意赅地指指身侧的位子。
待其入座后,又为她斟上了一杯茶水置于她前。
“皇姐与□□娘子的感情好好啊,虽然皇姐面上冷淡,但烬月还未曾见过皇姐行为上待哪个伴读如此之亲近。”
李烬月偷笑着揶揄。
“你莫不是也被霁儿给带坏了,嘴贫得很。”李安衾捧起茶杯,难得失笑着摇摇头,“话说回来,你可愿同我们去祈福。”
“烬月想去,可阿娘怕是不会答应,本来这次跟着大家出来就已经是烬月在府上央着阿娘许久了。”
李烬月眉间微蹙,轻轻叹了口气。
“无妨,本宫自有办法。”李安衾扭头望向身侧极力压低存在感的那人,将手覆在她的膝上,“待会儿我和皇兄他们要去附近的相国寺祈福,你也去可好?”
陆询舟一愣。
“为何是我?”
她不解风情地问道。
而她的殿下只是浅浅地饮了一口茶,淡淡地说出了意有所指的话语。
“本宫说是你,就是你,哪来那么多’为何’。”
既认定你了,一辈子就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