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谨慎的敲门声传来,大少爷的属官低声汇报着突来的紧急事务。
男人似是遗憾地看了眼云遥,低声说:“我要先去处理事情了,云儿,我们后面再谈。”
然而在男人要离开前,云遥叫住了他,“将军,我有一个请求,如果您这边查证过我没有什么过错,而夫人她……她若是真的不再回来的话,您,您能放我出去吗?”
男人惊讶了一瞬,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变得不可捉摸,他对云遥只留下一句“云儿,你不必担心任何事。”便匆匆离开了。
云遥被重新带回了房间,但这回,看守他的人对他的态度变得更恭敬起来,甚至有些谄媚了,这让云遥很是困惑,同时,一种更大的不安从他心头隐隐升起……
第二天,那个新任的管事又来到云遥面前,这人态度堪称殷勤对云遥说,他接到命令要带云遥去新的住所。
云遥没有选择地跟着来人走出了夫人的主院,但越走云遥越觉得奇怪。这些人前呼后拥地将他殷勤地带到了西花园里,绕过当初他摔下来的高台,一路来到了一座位置更隐秘的华美楼阁前。
这美轮美奂的楼阁檐下悬着题字为"留云居"的牌匾。云遥看到这个牌匾才想起来,当初夫人说要在西花园的深处再建个楼阁起名叫“留云居”。她那时设想过,等楼台建好,云遥可以自由地在里面跳自己喜欢的舞,那里也可以成为他们新的爱巢。
只是自从那天云遥出事夫人也病倒后,关于留云居的消息就没人再提起。云遥没想到,这座夫人规划里的楼阁竟然还有在悄悄的完工,还建造得如此华美绮丽。
可是现在夫人已不在园里了,他们带他来这儿又是做什么呢?
云遥看着牌匾上的字,又看了看周围陌生的一群面孔,他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惊慌和恐惧。
这时,新管事殷勤地请云遥进到留云居里,在众多目光的环视下,云遥有些沉重地迈开了脚步,缓缓走进了这座过于绮丽的新楼。
挂着帷幔的雕花月洞门被推开,云遥抬眼看到了内厅里坐着大少爷。只是不同于以往严肃威仪的形象,大少爷此刻竟显出一种罕见的放松闲适的姿态。
“云儿,”男人见云遥来了,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起身走到了云遥面前。他注视着云遥,放轻了声音说,“我很久以前就在想……想有这一天……”
大少爷无意识地滚动了下喉结,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云遥的脸颊。
云遥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直到这一刻云遥才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那些令人感到古怪和心惊的眼神和话语代表了什么。他简直不敢置信!他是个男人,还是他姑姑的情人,他怎么能对他有这样违背人伦和常理的荒唐想法!
“云儿……”
“请您不要这样称呼我,大少爷。”云遥又后退了几步,他带了些警惕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暗示道:“大少爷,我是夫人的人,只有夫人能这样称呼我。”
男人挑了挑眉,他低声说:“可是云儿,夫人她不会回来了。”
“那就放我走,”云遥回望着男人,不再退缩,“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让我走。”
男人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云遥,淡淡地说:“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走就走。”
他盯着云遥的眼神高高在上,又充满了侵略性,话语也不再掩饰:“云儿,我不是说过你要乖一些吗。你应该更识时务点,姑姑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
云遥都被气笑了,他甚至顾不上心底的惊惧,带了些嘲讽地说:“大少爷这话我听不懂,我一个男人要怎么乖?大少爷您别忘了,您的妻子和女儿还在家里等你呢。”
“云儿,你不需要顾虑这个。”男人盯着云遥,缓缓开口,“她们不会出现在木樨园,她们住在外面。”
说到这里,男人逼近了一步,如铁钳般牢牢握住了云遥的手腕,话语却像轻柔的诱哄般轻声说:“而你,云遥,你可以成为木樨园的半个主人……”
云遥惊恐又恶心地想抽出手腕,但他从小练跳舞的力气完全撼动不了高大的男人。
室内,百合花瓣上的露珠仿若泪滴,迷蒙的檀香裹着湿冷的花香,笼罩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