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和郑龙离开后,院中气氛更加凝重。赵雄站在书房门口,目光沉沉地望着那条己经安静下来的獒犬,手指无意识地着刀柄。
林小乙低头收拾着洒水的残局,心思却全在柴房那边。他故意拖延时间,慢吞吞地擦拭着地面,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后院的任何动静。
约莫一炷香后,郑龙独自回来了,面色古怪。
“吴文呢?”赵雄问道。
“还在柴房外头捣鼓呢。”郑龙撇撇嘴,“说是发现了什么痕迹,非要一寸寸地查。”
赵雄眼神微动:“可有什么发现?”
郑龙耸肩:“就些破粉末,和吴文袖子上的一样。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脚印——要我说,柴房门口有脚印再正常不过。”
就在这时,吴文匆匆回来了,手中捧着几个纸包,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赵头!有发现!”
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包:“在柴房门外发现了更多这种黄色粉末,还有。。。”他压低声音,“一些白色颗粒,像是某种药物的碎末。”
林小乙的心猛地一跳——正是他在柴房发现的那种白色颗粒!
赵雄仔细查看纸包中的样本,面色凝重:“能看出是什么吗?”
吴文摇头:“暂时不能。但值得注意的是,柴房门外的脚印虽然杂乱,但有一组较新的脚印颇为可疑——鞋底花纹特殊,与常见布鞋不同,更像是。。。官靴的纹路。”
院内瞬间安静下来。官靴?这意味着什么?
郑龙首先打破沉默:“不可能!咱们的人今早才来,而且都穿着公门统一的靴子,纹路我都认得!”
吴文点头:“正是此理。这组脚印的纹路与我等所穿官靴不同,但确实是官靴样式。而且脚印较新,应该是雨后留下的——也就是昨夜或今晨。”
赵雄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也就是说,可能有一个穿着官靴但不是我们的人,近期来过柴房外。”
这个推断让所有人背后发凉。如果是衙门的人,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柴房外?如果不是衙门的人,又为何穿着官靴?
林小乙低头掩住眼中的了然。高逸的刑侦经验告诉他,这很可能是凶手伪装身份,或是内部人员作案的重要线索。
就在众人沉思时,那条獒犬忽然又躁动起来,低声咆哮着,眼睛死死盯着院门方向。
众人随之望去,只见管家引着一个瘦小的少年走来,正是负责照顾獒犬的小丁。他看起来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脸上带着惶恐。
“老、老爷。。。”小丁扑通跪在地上,“小的听说家里出事了,赶紧回来了。。。”
赵雄审视着他:“听说你一早就告假回乡下了?”
小丁磕磕巴巴道:“是、是的。。。家里捎信来说老母病重,所以天没亮就走了。。。刚出城就听说家里出事,又赶紧折返。。。”
这话听起来合理,但时机太过巧合。赵雄不动声色地问:“昨夜你可给狗喂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丁连忙摇头:“就是平常的剩饭剩菜,没什么特别的!”
“喂食后你可一首看着狗吃完?”
“没、没有。。。放下食盆我就去柴房搬柴火了。。。等回来时食盆己经空了。”
林小乙注意到,当小丁说到“柴房”时,那条獒犬的咆哮声更大了些,甚至试图向前扑窜。
赵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眼神微动,忽然改变话题:“你昨晚去过柴房?”
小丁愣了一下,点头:“是、是的。。。去搬柴火。。。”
“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