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脖大小,被她围在了脖子里,那畜生似乎感念她不曾离弃,每每当黄老爷的红线要弄伤林星火时,都勉力聚起一点雷云替她挡住。
只是雷云愈加稀薄。
黄老爷看见那妖物虽舍身帮了林星火几次,包裹住断尾的雷云却始终未散,越加不耻,冷笑:“畜生就是畜生,你瞧,你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它都未出全力……”
不过数十息,林星火就有些抵挡不住。偏偏她又不忍狠命去破血瘴,血瘴损一丝,烧的都是青狐的命。
破釜沉舟,林星火忽的退后数步,咬破舌尖逼出精血,烛龙胆将她所配储物囊一烧,无数张符纸飞了出来,萧萧肃肃,遮天蔽日。
黄老爷心一凛,知道这才是小女娃的底牌,果然厉害。
这样多的符纸,这样精妙的符阵,如此强大的威势,黄老爷也生了一点惧怕,但更多的是嫉妒。不过是只低贱的半妖,却得了正统的传承——林先生当年果然底牌未出。
他率先一脚将青狐踢了出去,料定林星火妇人之仁必要施救,却不料那小女娃避开眼去:“我既救不了师父,那就不救!今日我们同葬也要报仇!”
她身上气势节节升高,脖颈间的兔狲也豁了出去,吐出内丹,雷光大盛。
黄老爷脸色阴沉,血眸里的红光被压制的节节败退,还差一点就要布满整只眼睛的红血丝随着周身血线断裂化灰消退了一小半。
原来黄老爷奸诈至此,他从未停止过算计,方才一直在努力入魔,用他的话说,他是在度过完全消化同化血参种的最后关头。
当年他与血参种同化,是血参种为主,他借血参种的生气保存自己的魂灵,随着他几代儿孙用这粒血参种操控血线,他们每次使用,每次不停的滋养这粒主种,就是在壮大他。而蠢笨的儿孙们居然以为那一点分出去的意识魂灵才是主体,不仅学这寄生转移的法子延续生命,还自以为是的镇压自己。
用了近百年,他终于要彻底消化这粒炼气士传承至今的至宝了,偏生又杀出个程咬金。
黄老爷恨极,与林星火硬碰了一遭,被打的差点躯壳都维持不住,胸口的血洞焦黑,黑色的宝石已被林星火抢回手中。失去控制的大半血线四处乱舞,不消片刻就缠成一团。
“你!”
他狠狠心,再次将收了的那根血管粗的血线使了出来,却还是被削去一段,疼的他差点爆炸,但林星火的符阵也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林星火吐了口血,看向黄老爷再次漏风的脑袋恨声道:“当日七分我母,如今我母脾肺二脏在哪儿!”
“到现在你还敢留后手?我与你同归于尽!”
黄老爷眼中血丝半褪,理智更多了些,闻言一边说话拖延,一边更多的血线探入悄悄被他偷了回来的青狐身体中翻找内丹。
“脾石肺石确实不在我手里,早年占着的那两家格外警惕,早已出国去了。”他赶紧指着林星火手中的黑色宝石道:“其实这一家也跟着出去了,不过他家败落,这肾石是我从紫荆岛拍卖回来的。那两家同这家是一道的,想来——”
“想来你们见不到了!”黄老爷的血线终于捣碎了青狐内脏找到了珠子大小的一颗内丹,他将其一把塞入血参种处……
“好吧。”林星火忽然平静下来,摸摸围脖兔狲的耳朵:“他没有了。”
兔狲的大尾巴扫了扫林星火的脸:“拍卖?”得攒钱了。
“你们?”
林星火不理会黄老爷的诧异,也学他先前的样子跺跺脚,血瘴外围和内里同时升起一道宝光,内层雷光将血瘴炸的稀烂,外层屏障只泛起一点流光,波澜不起。
如果说黄老爷的血瘴像个镂空的笼子,那么现在的屏障就像个厚重的铜钵。
乌年两只毛爪子一张一合,嘴巴冲黄老爷:“嘭!”
黄老爷的脑袋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