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明站在院门外,听到张橙对裴慕白柔声说道:“沐雪阿姨,暖暖姐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我知道,暖暖说了,这昆城有狼,而且狼很多,但是,暖暖会打狼,我不怕。”“沐雪阿姨最棒了,暖暖姐说她回来的时候,买糖葫芦给我们吃。”沐雪:“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吃糖葫芦。”接下来,是沐雪和张橙两人的一连串的笑声。龙阳明没有在院门外逗留太久,很快就离开了院门前,回了小院旁边的二层小楼。江城。夜晚,天色阴沉沉的。西北风呼啸,夹杂着枯叶和尘土,不久后,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裴家老宅,客厅里,裴继良,裴继忠,巩思燕,黄秀丽坐在沙发上,面色凝重的在商量着裴重山刚刚通知他们,明天中午,他由张妈陪同坐飞机去昆城的事情。裴重山并没有对他们所处他坚持要去昆城的原因,而张妈素来就只听裴重山的,自然是不可能对此事多透露一个字。四人坐在客厅里商量来,商量去,没有一个人同意裴重山明天去昆城。“大嫂,你说,昆城那边也没有咱们什么亲戚,爸为什么坚持要去昆城呢,不会是想要去旅游吧?”黄秀丽的话音一落,巩思燕就轻哼了一声,道:“弟妹,爸这才出院几天,腿脚走路都不利索,还旅游呢,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大嫂说得对,既然爸不是去旅游,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一定要去昆城,而且还走得这么急。”黄秀丽百思不得其解。而巩思燕陡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的心里微微的紧张了起来。温暖现在在江城,裴重山去江城不会是温暖窜梭的吧。她想到这里,站起身,道了句:“我去趟卫生间,你们慢慢聊。”巩思燕走到卫生间之后,打开了水龙头。水流声哗哗,巩思燕就站在水龙头旁拨通了钟离重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巩思燕就语气颇不耐烦的道:“你怎么回事?一个黄毛丫头到现在都搞不定,我可告诉你啊,老头子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正闹着明天坐飞机去昆城呢。”电话那头,裴重山阴沉着脸,道:“你还有脸来说我,你怕是做阔太太做上瘾了吧,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一个小门小户的小丫头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现在呢,你看看,那丫头可是整天的和我作对,我要是想杀她,分分钟的事,只不过,现在警察盯上了我,我不好对她下手。”“钟离重,你可不要忘了,老头子始终都是裴慕白的父亲,如果他知道当年的事,你参与了,你想,他会放过你吗,你好不好下手我不管,总之,温暖那丫头留着就是个祸害,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你好好想想吧。”巩思燕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她收好手机,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关上水龙头,转身出了卫生间。客厅里,裴继良和裴继忠两人商量的结果就是对待老头子,施行“拖”字诀。总之,能拖一天是一天,直到实在拖不下去了为止。裴继忠夫妇离开后,巩思燕紧挨着裴继良坐下,将头靠在裴继良的肩膀上。她跟裴继良这么多年,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假的。裴继良待她很好,特别是生下裴依蓝之后,裴继良对她更是好的没得说。她眯了眯眼,想着,若是有一天,裴继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会不会原谅她?裴继良抬手揽着巩思燕,转眸问道:“怎么了?”巩思燕叹口气道:“爸身体不好,我担心他要是执意去昆城,万一回不来了,怎么办?”“胡说八道,爸就算是去了昆城,也一定会回来的,再说了,他想去昆城就能去了,起码也得等他的身体再好些再说。”裴继良的这句话,令巩思燕的心微微踏实了些。第二天,张妈早早的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和裴继良一起动身去机场。可是,他们还没走,巩思燕就上楼来告诉张妈,裴继良被查出了肝部有阴影,要去医院做进一步细致的检查。张妈将这事告诉了裴重山,裴重山担心裴继良的身体状况,无奈之下,只好延期。想着等裴继良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后,若是没什么大碍,他再去昆城。其实,裴重山不知道,裴继良早就查出了自己的肝部有阴影。但是最后的确诊是,那是血管瘤。他做了介入手术之后,血管瘤早就停止了扩张。这些都是在裴重山住院期间发生的事,裴继良担心影响裴重山的病情,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江城依旧是暖意融融,繁花似锦。两天后的一个午后。温暖和傅远东在昆城的一座茶楼里见了面。那座茶楼,温暖曾经去过一次,就是玉玲珑玉器店所在的那条街最西端的一个拐角处的清风茶楼。温暖进去的时候,傅远东已经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要好了一壶上好的永川秀芽等着她。今天的傅远东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休闲西装,深栗色的头发微卷,脸色比以前略显黑了些,但是,他英挺的眉,深邃如一汪深潭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温润性感的嘴唇,依旧还是那般俊逸绝伦,矜贵清傲。温暖坐在了傅远东对面的凳子上,她看着傅远东片刻,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怎么,见到我就这么高兴,想我了?”温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东哥,我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傅远东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些,他心里微微的欣喜。“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来见你了。”傅远东说着话,给温暖倒了一杯茶。茶水碧绿澄清,香气馥郁。温暖拿起茶盏,品了一口茶。也不知为什么,她这次见到傅远东和以往的心境不同。也许是沐雪和钟离深的境况令她有所改变。要爱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去爱。要是,有一天不爱了,那就一拍两散,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爱也潇洒,离也潇洒!“东哥,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我看你比以前黑了些,也瘦了些。”傅远东避重就轻的回道:“你这是在嫌弃我又黑又瘦,我这个样子,你不喜欢?”“怎么会,东哥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只要是你就成。”温暖说到这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对着傅远东问道:“东哥,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傅远东心中一动,回道:“你就是你,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只要是你,我就喜欢。”这时候,傅远东的手里铃声响了起来,傅远东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就接了电话。也不知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温暖感觉傅远东的脸色特别的凝重。通话的时间很短,温暖最后只听傅远东说了几个字:“我知道了,按照原计划行事。”傅远东挂断电话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走到温暖身边。温暖转头看着傅远东,道:“东哥?”然而,下一刻,傅远东一把将温暖拉着站了起来,拥在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温暖有一刹那间的怔忪。她感觉今天的傅远东好像和以往不同,拥抱的她紧紧地,像是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一般。不久后,傅远东就俯下身子,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他独有的印记。不知为什么,温暖有种傅远东好像是要去前线打仗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告别的感觉。而且,那种感觉在她心底肆意滋生,很快就蔓延到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她回应着傅远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心安一般。“暖暖,你等我,下次见面我就带你去领证。”领证?直接领证?温暖抬头看着傅远东的眼睛道:“不行,你求婚都还没求呢,就想和我直接领证,门都没有。”傅远东放开温暖,笑着道:“暖暖,我早就求过婚了好不好,而且还不止一次。”“那怎么能算,一点诚意都没有。”“说吧,想要多少彩礼,我都满足你?”温暖翘起了唇角,心道:“太小瞧人了吧,谁稀罕你的彩礼。”傅远东俯下身子,在那唇角上蜻蜓点水般的印下一记,点了点温暖的额头道:“我已经写好了一份声明,去公证处公证过了,从今以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就是我的。”温暖讶异的瞪着傅远东道:“东哥,谁叫你那么做的,那份声明无效,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傅远东揽着温暖的腰际,面对面的看着温暖,声音有些喑哑的道:“傻瓜,你和我以后要生五个孩子的,养孩子可是一笔很大的费用,你自己养活自己那怎么行?”“五个孩子?傅神话,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爱找谁生找谁生,我改变主意了,我不给你结婚了。”温暖说的这句本是气话。可傅远东的脸色立马就变得有些冷肃起来。他怔怔的看着温暖,一字一句道:“这话你再说一遍。”傅远东深邃的眼眸里那一刹那间闪过一丝受伤。即便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他也不允许。什么叫爱找谁生找谁生,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他和眼前这个女人的孩子。其他的女人在他爱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后,就全都失了颜色。他又不是种马,怎么能随便其他的女人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呢。温暖在傅远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