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破成这样了?”
“为什么破成这样了。”迟柏意继续单调地重复,“对啊为什么?”
陈运觉得她疯了:
“迟柏意,迟大夫……”
“嗯,嗯。”迟大夫转头望着她,目光平静如死水,“放心吧我一定买新的给你。”
……
陈运咬着手指头,跟在这个一脸生无可恋的人后面,跟进洗手间,跟出来,跟到床边……
迟柏意看她一眼:
“帮我换衣服?”
陈运赶快溜了:“你换,你快换吧,别感冒。”
然后又隔着屏风探了一下脑袋:
“你……”
这回看到了半个素白的肩膀,骨肉匀亭,灯光下比米白,比雪暖……
她扭头就往洗手间跑,跑得太快门都没顾上开,啪叽一下贴了上去,一声巨响——
迟柏意“唉”地长叹气,穿好衣服绕出来,抓着她后脖子给她摁在了桌边:
“你倒是在慌个什么玩意儿?”
陈运捂着额头嘟囔:
“你把我衣服扯坏了。”
迟柏意说“对,然后呢”,她说“然后你还不穿衣服”。
……
“你不穿衣服站在阳台上吓我……”
迟柏意大恼,并大怒:
“扯淡!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穿衣服……了?”
里头的那些都不算衣服是吗?!
陈运沧桑地摇头,捂脸,大声叹气,像一个被妻子训出了条件反射的窝囊老婆——
对方天天穿着长裙子短裙子不长不短的裙子,以及自己为数不多的睡衣们招摇地来去,偶尔还要来一出犹抱琵琶的诱惑。
而她。
她看了不如不看,还不能不看,看了心慌也不行……
岂有此理呢?
于是她只好像个语言崩坏的机器人重复着:
“你把我衣服弄坏了……”
“我给你买新的。”迟柏意只好说。
“你把我衣服……”
“我赔你,我都赔你,我赔你钱。”
谁要你臭钱……哎不对——
“你钱很多吗?”
迟柏意愣了一下,张了张嘴。
“你是不是钱多的没处花。”陈运忽然想起自己原本气势汹汹满屋找她是为什么了,“你为什么背着我捐钱?!你不知道我现在很穷,没办法一次性全还你吗?”
还什么还我是捐钱给福利院又不是捐给你……
不是什么叫背着你捐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