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还在难过中,倒是没忘记跟上她。
俩人走过走廊,一言不发地在安全通道的楼梯间停下。
周清砚本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开口,报告给了她一溜坏消息:
中度焦虑,不过别太高兴,马上就重度了;
强迫症晚期,不过也别太难过,马上就成分离障碍初期了;
神经衰弱,挺轻微的,不过也不算太轻吧,也就比较正常人呢怕吵怕闹怕光心慌意乱耳鸣多汗……
迟柏意捂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牙疼般地“嘶”道:
“停一下,我先问问。有好事儿没有?”
周清砚马上抬头:
“有啊。”
有啊你还不快说?!
“性上瘾,这个好治。”
“这个不用你治。”迟柏意恼道。
“那没有了。”周清砚一摊手,语气果断,态度坚决,“没了。你现在可以回家睡觉。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儿游逛什么?”
迟柏意对她怒目而视。
视其半分钟后,忽然勾起唇角一笑:
“那你怎么也不睡?”
你猜我怎么不睡?
“睡不着?”
你猜我为什么睡不着?!
“需要我帮忙?”
来了!
周清砚在心里道:来了——就是这个糟心的带着怜悯和淡淡恶意的语气!就是这个让人就算接受了她的帮助也很想给她捶地上捻两下的感觉!
她怎么还活着呢她?
她凭什么好像大概还拥有了个挺不错的小对象?!
自十年前,高中毕业前夕为填报志愿打架之后,这两位本级的万年第一和万年老二再次面对面对峙在了楼梯间。
声控灯灭了,迟柏意轻咳一声。
声控灯又灭了,周清砚拍了拍巴掌。
明灭之间安全出口的绿牌照得她俩的脸一模一样发着绿光。
周清砚先收回眼神,道:
“你和陈运,到哪一步了?”
这话题转变的是否有些过于突然了呢?
迟柏意挠了一下脸,又摸摸自己锁骨,说:
“牵……牵手?”
周清砚好像被打了一个闷棍:
“牵手?!”
“还有、抱抱……”
还“抱抱”~
还“抱抱”!
“你是这样告诉我‘这个不用你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