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柏意没兴趣猜别人用什么当烟灰缸。尤其这人一天跟陈运待一块儿的时间没准比自己还长,但还是问:
“用什么?”
“外卖盒子。”陈运说,“那破碗还有汤,还没盖结实,差点洒我一身。”
我差点就要臭臭的回来见你。
呀呵。
“巧了。”迟柏意淡淡地回:“我今儿也差点被烟头和啤酒混合物洒一身。”
那她俩还挺配?
俩人对了一眼,彼此都以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一起朝沙发走去。
纪录片放着,迟柏意喝香槟下薯片,陈运就着她杯子抿了两口,不喜欢,就还是喝自己的果汁。
灯光暧昧,声音柔缓,月亮迷醉。
话题东南西北。
陈运在若有所思:“腊梅花,腊梅花精油我前几天闻到了,跟真花差距还挺大。”
迟柏意说:“今天去医院感觉怎么样?还是会晕吗?”
陈运开始抓着自己的小本子哗哗翻,边翻边进行头脑风暴:
“主要香气成分是苯甲醇。花香突出,冷感差了点儿……”
不过百忙之中倒是回了一句:
“挺好。”
迟柏意再说:“那跟老周聊的怎么样?”
“还行。”陈运眼睛盯在本子上回答,脑袋歪着,“捏捏这儿,肩膀后面一点点那里,对,这儿又开始疼了……雪上梅花,雪上梅花的话强调的是雪吧。”
“我觉得应该是的。她说香水陈化要三个月,那跟香粉也差不多。而梅花的非香气是辛香,至于兰花芳香醇又低,其实主要强调的还是青香……”
迟柏意沉默着,很轻柔地一下下捏着她肩,一只手拆开了她的头发。
陈运顿时觉得头皮松缓许多,忍不住舒了口气,转头去看她:
“你呢?跟钱琼姐聊的怎么样?”
迟柏意笑了笑:
“也还行,一切顺利,没问题的话下个月月底各种手续证件就能齐。”
陈运点点头。
点完了看看她,又问: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不应该是放松的时候吗?
累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有个一块儿能窝一起看看电视的时候呢。
迟柏意想了想,道: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你,有人在向我打听你的老板。”
这个话题能中断她控制不住开始自发性学习的脑子吗?
“钱琼姐?”陈运眼睛忽然瞪圆了一点,人都坐直了,“不会是钱琼姐吧!”
“猜的真准。”迟柏意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怎么猜到的?”
“因为雷姐也问我了。”陈运表情有点恍惚地说,“就昨天送了个东西来的工夫。她俩好像也没见面啊。”
“对啊,就昨天叫她去给你送个东西的工夫。”这发展还挺离谱,“话都没说一句吧。”
她俩大眼瞪小眼一阵,迟柏意扶了扶眼镜:
“她……说她刚跟自己前任分手。”
就在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