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用来绑定上一个微博的手机丢了,账号密码也随着一起消失,无法再登录去确认。
“你认识他?”辛野在观察他的反应,忍不住问,“怪不得那么迷恋你,原来是有旧情?”
李青慈退出视频,将手机搁回桌面,“没什么旧情,就是以前缺钱的时候,当家教带过的一个初中小孩。我一直以为,他会按部就班,被家里安排去继承家业。”
辛野理解地点点头,他和李青慈出身都不算好,出道前都经历过各种打工的艰辛。
“关姝影前一阵子还跟我打探,问你什么时候有回来的打算。你的首专已经制作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定稿,她问你还想发表吗?毕竟……”
李青慈沉默了片刻。专辑承载了太多人的心血,制作人、编曲、乐手……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作品,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让它彻底蒙尘。
“发表吧。”他最终做出决定,“不进行宣传,按成本价发行,如果预算不够,差额我来补。”
夜深了,酒瓶见底,两人收拾好露台,回到屋内。
李青慈喝得稍微有点多,走路时没留意,在昏暗的走廊里不小心踢到了墙边一个装饰用的陶罐底座。
罐子没倒,但他穿着拖鞋的脚趾却窜起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辛野立刻紧张地扶住他,打开走廊灯。
李青慈皱着眉,抬起左脚,小脚趾指甲边缘已经渗出了血丝,周围的皮肤正迅速肿胀淤青。
“别动。”
辛野把他按坐在客厅沙发上,动作迅速地翻出医药箱,单膝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棉签清理伤口,碘伏接触到破损的皮肤,李青慈微微吸了口气。
辛野抬头看他一眼,安抚道,“忍一下,很快就好。”他剪了一小块无菌敷料,妥帖地覆盖在受伤的脚趾上,再用胶带固定好。
李青慈坐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辛野专注而紧张的侧脸。酒精在血液里缓慢蒸腾,让平日里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卸下了许多无形的防备,他忽然开口,“辛野。”
“嗯?”辛野正收拾药箱。
“你是不是喜欢我?”
辛野的身体猛地僵住,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仰头与他对视,嗓音微微发紧,“怎么突然这么问?”
两人最近的相处,大部分时候像默契的朋友,彼此支撑,互相陪伴。但偶尔,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一个眼神的交汇,一次指尖的短暂触碰。
或者像现在这样,辛野跪在他面前为他处理伤口时流露出的远超友谊的珍视……都隐隐有突破那条无形界限的趋势。
李青慈似乎真的有些醉了,眼睛里盛着更深的朦胧水光。他没有回答辛野的问题,反而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左耳垂上那枚银色的耳钉。
他看着辛野瞬间涨红的脸颊和骤然加深的呼吸,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你不想要我吗?”
听到这句话,辛野一把握住李青慈那只不安分的手,力道有些大。脸依旧泛红,语气却变得严肃,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李青慈,不喜欢我,就不要玩弄我。”
这句话他憋在心里很久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从国内到国外,从绝望低谷到如今的平静港湾,他早已无法欺骗自己。
他喜欢他,喜欢到可以放下一切陪他远走天涯,喜欢到甘愿包揽所有琐碎,不求任何回报。
但他比谁都清楚,李青慈对他,或许只有依赖和感激,不会有爱。他可以接受没有回应的付出,但无法接受被当作排遣寂寞的消遣,随手拿起,轻易放下。
他松开手继续收拾药箱,动作明显有些烦躁和压抑,很快听到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打耳洞了。”
他转过身,略显错愕,“耳洞?为什么?你不是不怎么戴耳饰。”
李青慈指了指他左耳上的耳钉,“这样的话,以后你买一对耳钉的时候,就不用闲置一个了。我们一人一边,不好吗?”
辛野听懂了,心跳彻底失控。
一人一边。
成双成对。
情侣款。
他盯着李青慈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玩笑或醉酒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了一片平静的深海。
他一步一步走近,直到站在他面前,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颤抖,“李青慈,你想清楚……别后悔,如果日后你后悔了,我绝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