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不掉。
“阿锁因此而满心愧疚于我,这辈子初遇见我,你便笃定定要好好对待我,可是?”
“是,我很愧对你。”
即使这一世江曜完好无损站在她跟前,她亦弥补于他,两人还因相爱结为夫妻。
可是姬时语仍旧记着,起初她救他,是因欠他前世的债。
她想要还。
“那阿锁,是愧疚我多,还是爱我多?”
江曜竟说的咬牙切齿,狐狸眼阴郁暗冷。
可惜姬时语还沉浸在自个儿的回忆中,丝毫未察觉他的异样。
湢室暖灯荜拨,她的脸雪白,低声颔首,犹豫片刻,便不假思索。
“该是愧疚多的。”
刹那间,江曜发了狠。
褫夺她的腰肢,大力之下,将人猛力扯入怀抱。
他咬上姬时语的唇,狠狠碾压而过,是亲咬破了皮。
姬时语不断惊呼,他亦是不松口。
木桶之中的水愈发的凉,水波激荡溢出木桶,蜿蜒的水流尽数零落在地,泅出的一道不浅的水渍。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柄黄花梨剔红嵌宝八屏风也被瓢泼淋湿,浸晕开花。
湿濡沾透,映出内室的烛光。
姬时语朱红的指甲掐入江曜的肩头,她的嗓子隐隐沙哑。
江曜太喜欢她,喜欢到离不开她,她根本无力承受。
再一睁眼,双目已是水光粼粼。
江曜气到发疯。
姬时语吐出那等让他不顺的话,她竟是在新婚夜亲口而道。
她不爱他,因生愧疚。
怎么能?
“不爱我,阿锁为何纵容我做这样的事,不爱我,你还搂着我不撒手,哭惨了也容许我为所欲为?”
江曜恶狠狠咬住她的侧脖颈,唇齿用尽。
“阿锁,你再告诉我,你爱还是不爱?”
“爱……”
“阿锁乖,再说多些。”
“哥哥。”
“说我爱听的话,让我多疼你些。”
“哥哥……我爱你。”
姬时语的话语连不起来,但江曜还是听清楚了。
她说,她爱他。
得到她的这句话,江曜心满意足。
真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在她一句话落下后,平复安息。
江曜轻柔含住她的唇,黑沉翻涌。
他说:“我也爱你。”
姬时语昏昏沉沉之际,手臂微感冰凉,再一垂首,本没过两人身的水面,已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