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慌不忙接话:“是曹公公吩咐小的。”
弘文帝便未起疑心,命他盛药来。
小太监执起汤勺便要喂入皇帝口中,突然在这个时候,殿门被人大力推开,冷风虎啸灌入。
曹云一把扑入内,踹翻了小太监手里的那只瓷碗。
“该死的东西!你胆敢谋害陛下!”
前头曹云才为着弘文帝的命令离了宫,后脚被收到江曜派人递来的密信。
江承德已死,弘文帝还未知此事。
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怕要歹害弘文帝。
江曜告诉曹云,不得离开弘文帝身边半步,眼下皇帝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
曹云一路狂奔,竟真撞破不知打哪儿来的太监欲对弘文帝下毒手。
“陛下,这人不是杂家的人,他怕是要对陛下不利!”
弘文帝剧烈地咳嗽,满目怒意,“抓,抓了他,朕要……问罪!”
小太监见事情败露,迅速抓起地上散落的瓷碗碎片,一刀插入自己的脖颈。
鲜血四溅,曹云忙往后退,便见小太监浑身抖动,直愣愣栽倒在地。
不肖一刻,便没了生息。
“这,这……”
殿中这一幕看得曹云惊魂未定。
太和殿鲜血密布,弘文帝瞪着一双眼,目光未动,凝在那摊血渍之上。
良久,弘文帝苍老的声音响起,“朕要你去办的事呢?”
“陛下,二殿下他……”
曹云的话未说完,便被一道突兀的笑声打断。
“父皇啊,二皇兄已是在府上殁了。”
江承北高束紫金发冠,一身皇子蟒袍,他张狂的笑着,大步入殿。
再见得殿中小太监的尸身后,竟直挺挺越过那具尸体,迈着大步,径直来到弘文帝的龙床前。
“咳咳咳。”
弘文帝的咳嗽声不止,他指着江承北,手指颤抖,“你……”
“父皇又要骂儿臣不孝子?这话儿臣可不爱听,早年听罢了二十年,父皇今时该改口了。”
“来人!来人!”
弘文帝怒吼。
可吼叫声回荡在空落落的太和殿,殿中唯有跪地的曹云,再无第二人进殿护驾。
“父皇,死心吧。”
江承北双手背立,是胸有成竹,“宫中的禁卫军已尽数我手,太和殿不会有任何人赶来护驾。”
“你,你竟敢……谋反!”
面对弘文帝的怒意,江承北并无所谓。
龙床之上他伟岸的父皇早已衰老,而今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龙。
江承北只是怜悯地垂眼,“父皇,儿臣不是谋反,是拨乱反正。”
弘文帝被气得猛烈咳嗽,面红怒骂,“好!好一个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