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亲情打击要让向昼雪怎么承受住。
就是在康健的人,面对这样的消息,也难免不受刺激吧?
燕靖昭心疼的要命,罪也不能替她受着,只能跟着着急上火,对待床上的向昼雪时,就差将她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供着了。
中途款冬进来送汤药,无论谁喂,向昼雪也是死死的咬着唇,半点都喂不下去。
款冬急得马上就哭出来了,又不敢使劲硬灌进去,只能在向昼雪的床边念念叨叨,哪怕喝下去一口也行啊。
燕靖昭不敢以口强渡,以向昼雪现在的状态,强渡只会是呛到一个结局,若是再掌握不好度,那就不是救命,而是害人了。
“去叫人制成一抿就化的丸子,要小一点的。”
燕靖昭忽然想起来,在向昼雪给自己治腿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方法。
不过现在需要的丸子,要比那个时候的小得多,牙关撬不开,总能放到唇里吧,有水就能化开,再慢慢地让她自己咽下去,总好过自己干熬着强。
燕靖昭不确定这种方法是不是有用的,只能期盼着它的可行度。
接连的打击袭来,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更别说身处其中的向昼雪。
书房里还堆积着成山的公文,燕靖昭现在是一本也看不下去,向昼雪跟着自己忙了这么久,为了战备军需跑前跑后,眼下眼见着是要准备齐全了,自己却倒下了。
“凌鹤。”
燕靖昭刚一扬声,凌鹤便推开门站在了门口。
“王爷。”
燕靖昭吩咐道:“去书房的夹层里取出里面的东西,将他转交给方凯歌,让他按照上面的方式去练兵。”
“属下明白。”
方凯歌的办事能力不错,带兵经验也丰富,军队交给他代为试炼,他放心。
药丸子很快就送了过来,燕靖昭没有放手给其他人,自己亲自来。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放进去三小粒丸子。
这是他试出来的,最快化开,让向昼雪吞咽进去的法子。
春夏秋冬几个丫头轮番进来想要换班,都被燕靖昭赶了出去。
就这般盯着到了夜半,向昼雪终于醒了。
只是醒了,也不睁眼,还是呆呆的,不说话。
还是燕靖昭给她喂药的时候,发现她的呼吸频率与方才的不同了,这才发现人醒了。
“雪儿……”
人还是不动,躺在床上像是一只木偶人。
燕靖昭在心底叹了口气,面对向昼雪的时候,依然温柔:“雪儿,伺候的人说了,娘走的时候很安详,脸上是带着笑的……”
这话说起来,连燕靖昭自己都有些哽咽,更别说真正相处十几年的向昼雪了。
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嘴唇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俨然是在竭力忍着哭腔。
“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