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三人搬了椅子在院子里乘凉,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对答案。
谢韵仪和易天赐互相夸完对方,一起宽慰林染。
谢韵仪:“阿染虽然答偏几道题,但写了这么多,考官多少也会给点分。”
易天赐:“我听她们都在骂,说后面一个时辰没法写字。想来不少人都失误了,阿染姐姐肯定能排前面。”
林染没这么乐观:“跟你们一样学识好的,都早早答完了,压根不会受这场大雨影响。”
易天赐眼前一亮,扔下蒲扇就往屋里跑。
她抱来挂筒,神色认真的卜卦,接连卜了三卦。
看完最后一张卦牌,易天赐一蹦三尺高,眼睛亮晶晶的:“阿染姐姐,后面三天还下雨!其中一场还是暴雨!”
林染坐正,脑子里问系统。
【明日下午一点到三点阵雨。后天早上七点到九点,阵雨转大到暴雨。大后天,全天小雨,风力四级。】
林染忍不住怀疑:“统,是你在帮我么?”
【系统不能持续性调动,宿主所在世界的能量。】
这是说,偶尔来个雷或是闪电可以,长时间下雨不行?
谢韵仪双眼闪闪发光的看着林染:“阿染的运道,逆天了!”
油纸伞做起来耗时费油,价贵,平时买的人少。府城所有铺子里都没多少把,有也是有字有画的。
没字没画的油纸伞,昨天易天赐跑了大半个府城,才找出三把。
易天赐心有戚戚的点头,羡慕得猛啃菜瓜。
第二天再去排队进场时,有衙役不停地喊:“有字有画的伞不能带!有字有画的伞不能带进考场!”
拿着无字无画的油纸伞,顺利通过的林染三人,毫不意外,感受到了无数道炽热的目光。
林染:“以后,应该会有很多,纯色油纸伞卖了!”
这时候的油纸伞,都是皮棉纸做伞面。这种纸颜色枯黄,刷上桐油反复晾晒,看起来旧旧的,跟烂树叶似的。
三两银子一把的油纸伞,当然不会这样丑丑的样子直接卖。得题字画画再上桐油,保证雨水冲不散墨迹才行。
易天赐抿唇不好意思的笑:“我买油纸伞的时候,已经通知家里的铺子,染一批绿色、青色的油纸,日后卖纯色的油纸伞。”
谢韵仪惊讶:“真看不出,天赐你竟然这么会赚钱?你家都有什么铺子。”
易天赐挠挠头:“除了国君的食盐、铁器、糖酒铺子那些,好像我家什么生意都做点。阿清姐姐知道的,我家会算,算得还有点准,开铺子前算一算,亏钱的就很少。走商也很赚钱,族里有几个商队……”
“铺子能继承,商税也是二十税一……”
和土地的政策完全不一样,商人很有钱,林染疑惑的看向谢韵仪。
谢韵仪凑近她耳边:“重商是因为,梁国要从别国购买大量的盐,还需要知道各国的消息。
这些事情,朝廷不好明面上做,商人却能另辟蹊径。事实上,最大的商队,都在国君手里。”
林染若有所思。
临近考棚,两人不好再聊,结束了话题。
接连三天,每天都有因为下雨打湿了卷子,或是没写完题目的考生破防。
而林染,除了最后一天,因为风向变来变去,有两个小时不能写题。另外两天,下雨都对她的考试没甚影响。
但,最后一天考的是算学,她十分自信,在场没一个会比她答得好。
不过,即便如此,林染也不能确定,自己一定能通过。
真正学识好的那帮优等生,受下雨天气影响并不大。像谢韵仪和易天赐,她俩次次都早早写完了卷子。
这两姑娘还很是庆幸,因为下雨,凉快了不少,在考棚枯坐的时间不那么难捱。
最后一场考完,考生们像是被妖精吸干了元气,放眼望去,垂头丧气的一大片。
林染三人在其中,像是鸡群里昂首挺胸的大白鹅,精神抖擞。
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