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希望,你依然保有一样东西:
>那种看着月亮时,忍不住想问“你为什么不说话”的冲动。
>因为正是这些看似无用的疑问,
>让我们区别于石头、机器、神谕的信徒。
>我们或许永远得不到终极答案,
>但只要还有人愿意问,
>宇宙就不会彻底冷下去。
>所以,请继续问吧。
>大胆地、愚蠢地、固执地问。
>即使全世界都说“别想了”,
>你也一定要小声嘀咕一句:
>“可是……万一不是这样呢?”
写完,他合上本子,抬头望天。
流星划过。
他没许愿,只是轻轻说道:“我回来了。”
远处,更多孩子跑来,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笔:铅笔、粉笔、树枝、激光笔,甚至有人用手机闪光灯在地上画圈。
“大哥哥!”一个小男孩举着手喊,“我有个问题!”
陈默笑着点头:“说吧。”
“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害怕提问了,”男孩歪着头,“那我们还会不会进步?”
陈默愣住,随即大笑。
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这个问题真棒。你知道吗?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没人提问,而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经问够了。”
他捡起一根枯枝,在沙地上用力写下:
**警惕答案的温柔。**
然后牵起几个孩子的手,走向湖边新建的木屋??那里将成为第一所“无标准答案学校”。
风再次吹起,带着青草香与未完成的句子,掠过山川湖海。
而在遥远的星域,那艘载着小女孩纸船的微光,终于抵达一片陌生星云。在那里,某种非碳基生命体接收到了信息流,将其翻译成自身能理解的振动模式。
片刻沉寂后,对方回传一条简短讯息:
>梦境确认。
>星辰亦有思念。
>请求建立双向提问通道。
信号穿越时空,回到地球。
苏晓的数据环亮起红光,她瞪大眼睛,声音颤抖:
“我们……不是唯一在做梦的文明。”
周砚闻声赶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外星语句,久久不语。
最后,他拿起笔,在《提问者编年史》第二页写下:
>元年之后,黎明不止一次降临。
>宇宙很大,疑问很多,
>而我们,刚刚学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