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漕帮有批私盐要出手,二当家必来。”
似乎是看出莫惊春的疑惑,赵无眠理所当然的解释。
“私盐?!”
莫惊春吃惊的看向赵无眠。
“收收声,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赵无眠一脸嫌弃,在桌上用指尖沾着茶水画了个简图,“浮梁县近海,是漕帮的最后一个内陆码头,盐运虽然是朝廷主持,但私底下贩卖的不在少数,只要不涉及国本,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敢做私盐买卖的,背后不是大族就是命官。”
“可那根本不是私盐!”
莫惊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什么?!”
赵无眠猛然抬头。
。。。。。。
“确实是银粉。”
莫惊春手指捻着沈三偷偷拾回的之前箱子洒落在船上的粉末,沉声道。
“那箱子里的。。。。。。”
沈三似乎想到什么,神色大变。
“勿要妄言。”赵无眠打断沈三的话,明显的,他也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止是赎回吕家那孩子这么简单了。
不过片刻,头船上走下来个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月光照出他左脸一道疤,从眉骨蜿蜒到嘴角,像条蜈蚣。
他身后跟着个戴镣铐的男孩——正是黑市里那个被认定是“吕家幼子”的孩子!
莫惊春呼吸一滞——男孩比上次见时更瘦了,宽大的衣衫空荡荡挂着,裸露的脚踝上布满紫斑。
“他居然带着孩子?!”莫惊春拽了拽赵无眠的袖子问道。
赵无眠沉默,但此时的神色已经完全不似之前的轻松。
“要不要跟上去?!”她刚要迈步,却被赵无眠拽住。
“码头。”
莫惊春顺着赵无眠的目光看向码头的方向,只见夜色中一辆高大马车缓缓朝码头驶来,停稳后,一名劲装婢女从马车上跳下,随后一名穿着贵气戴着幕帘的女子扶着婢女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之前的锦袍男子一见这贵气女子,立刻快步下船,态度恭敬迎了上去。
南江上浮动着细碎的灯火,花船在水面投下摇曳的倒影。
已经入秋,过了子时的夜晚已经有了透骨的寒气。莫惊春将斗篷又裹紧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暗藏的匕首。
河风带着脂粉香和水腥气扑面而来,她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那艘雕梁画栋的花船。
“那二帮主和贵妇上船已经半个时辰了吧?!”莫惊春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问向一旁喝茶的赵无眠。
“勿急勿躁。”赵无眠淡声道。
莫惊春也知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点点头,没在吭声。
今日本来只是打算找个机会和那吕家男孩的主人漕帮二帮主会上一会,如果可以再谈谈“转手”吕家男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