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同样的人,干着同样的事,这棉又该熟了罢,又该运京了罢,他这又回了罢。
从龟兹到碎叶,五日距,成了,携着那千件冬衣翻过沙丘回了碎叶。
一如百日夜前要做的事。
马高高跃起,前方便是那断壁残垣了,立住,太阳高照,秋风袭来,他高声,“这附近有些个破军营!我没见过!”
“可你们之中必有人知其方位,咱们兵分三路!”
“我带人去那西边那儿的军营,一路由主持在此地周围查看,最后一路由刘参府带着往北那路军营!各自小心,沙路难走,不论找没找到,日落西山咱们回这里过夜!”
他看乐明,乐明点头,那刘参府也回了手势,“走!”
王增生也不再言,带了人跃马前去。
风声呼啸,他的心声未尝不是,那徭役的日子不好过,数次逃走,几次鞭伤,身上烙了不少痕迹,可就像这沙漠里的走势,一日夜,百日夜一天天在心上烙得更深。
天边风沙漫际,到了那军营,如预想般,半陷沙地。
“搬!”
石块开,地下,真相大明。
——
十月,秋真的来了,天气骤然好了几天,天空不再是白沉沉的,变得湛蓝又高。
配上这碎叶小城,黄沙,牛羊,以至于巧文一时分不清是否在做梦,真是来这青山绿水的西域游玩的,而不是在这植被荒芜的戈壁开种植园。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出现了幻觉?
那一行行人,那牵佛的莲车,那熟悉的车队,那一年未见的人。
人渐渐聚集,不止她,十郎,高落,卢其,连张沙,陈明也问了风声惊了过来!
逐渐靠拢,再靠拢!
围上去!
车幕一开,远远相对,竟是熟人。
“王增生!她妈的!快过来看!王增生!活的!”
“王工!你这是……”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终是见着几人,“我回来了。”
巧文看他,没说话。
王增生老了不少,“遇了风沙,衣裳被匪盗劫走,张玉她们去了天竺找棉,我……回来报信。”
“好,明白了。”
良久,巧文回。
“玉姐去了天竺!真的假的!我勒个老天!真是……”
人不知怎么形容,看了张沙,陈明一眼,刚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另一旁,那青年一并刘参府,向了主持作别,“大师,事已交代完成,看来此地是有大事要干,我们便不留了,大师真不与我们一道回了?”
“多谢参府关照,不过愚僧在此还有些事未结,不能同道相回了。”
“如此,那大师多多保重!”
他上了马,乐明十礼,“保重。”
转了身,那边一群人看他,为首巧文。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