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还请朝廷拟一份诏才好,治水乃利民之举,然百姓恐有疑虑,若朝廷告知百姓修渠一事,且言明不误农时,不增赋税,便可使民安心!”杜镐又道。
“好,”赵德昭点头,回头看向赵匡胤,“不知官家可还有吩咐?”
赵匡胤虽陪着安安说话吃饭,但耳朵却将他们适才的话都听了进去,此刻只摆手道:“你自去办便好,朕对水利修渠也不明白!”
“是,臣遵旨!”赵德昭得了话,朝杜镐道:“拟诏一事,便交给杜校理吧,三日。。。不,五日吧。。。五日后还请诸位带上图纸和施行方案,来太子府再行商议,如何?”
“是,下官遵太子殿下之令!”诸人齐齐躬身应下。
商议完毕此事后,宴会才算真正开始,诸人此刻也放松了心情吃吃喝喝,但口中说的还是适才商议的修渠一事。
而起初明显的江南国和吴越国两派,眼下也坐到了一起去,说到兴起时频频拱手夸赞,倒是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爹,”赵德昭转过头去,见安安站在自己面前,“好久不见爹,爹身子可康健?”
“放心,爹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都好,倒是你在宫里这些日子,哎哟,胖了呀!”赵德昭捏了捏安安的脸颊,“是不是没有你杨姨盯着,疏于练武了?”
安安忙摇头,“没有,每日都练的,就是。。。”
安安扭头朝赵匡胤看了一眼,见他没有看着自己这儿,才小声道:“祖父每日都送好吃的来,一天要送好几次,我和惟明两个人一起吃都吃不完,可不吃又不成,是圣恩,哎,这才胖了好多!”
安安叹了口气,语气颇是幽怨无奈。
赵德昭笑着凑上去小声道:“实在吃不完也没办法,届时赏给宫人吃,这几日爹也同祖父说一说,你们就暂且再忍耐几日!”
“今日就说!”安安扯了扯赵德昭的衣袖,又挺着自己小肚子,“再多吃一日的点心,我这小肚子就要跟熟透的西瓜一样啦!”
父子二人叽叽咕咕说的话,赵匡胤听不见,心里头痒得厉害,待宴会散了之后,他忙不迭将父子二人招到身前,“刚才背着朕说什么呢?”
赵德昭也没瞒着,伸手戳了戳安安肉嘟嘟的脸颊,“爹你看安安这长了多少肉,再下去可要成个蹴鞠了,您可不能再命人送点心给他吃了,况且,太医也说过,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的,也不能吃太饱太撑,于身体不好,您也希望安安健健康康的,是不是?”
赵匡胤听了这话本来还不乐意,可后来涉及到乖孙的健康,也不敢马虎了,“成成成,我知道了,我少送几次。”
“祖父,就一次,一日送一次就成,安安吃不下!”安安捧着自己的肚子苦着脸朝赵匡胤道,一副撒娇模样让赵德昭怀疑自己生了个女儿。
“好好好,安安说一次,那祖父就送一次,不让安安吃多了!”赵匡胤却很是受用,立即点头。
赵德昭不由叹了一声,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让这爷孙俩腻歪去吧!
后面的几日,那四人更是忙碌了起来,也时常聚在一起商议永济渠疏浚一事,不管是江南国旧臣,还是吴越国旧臣,看到此番情景也觉得稀奇不已。
从前就算不是有仇吧,但绝对不会主动凑在一块儿说话,便算因为政务不得不交流,能用一句话说完的绝不会用三句,更别说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此等情景传入赵德昭耳中后,他不禁连连点头,“甭管从前是哪国的,如今都是大宋朝臣,哪里还能有隔阂到见面都不打招呼的,这可不对!”
“殿下说的是,”吕蒙正也符合道:“无心插柳柳成荫,借着修渠这事啊,朝中的这些官吏们也能好好反思一下,今后想来也能平心静气得坐下商议政事,于朝廷定是有利。”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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