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姑娘也迅速柔和了下来,告诉了乐宴。
陶姣。
姣姣明月。
乐宴一路反复咀嚼着这个新鲜好听的名字,回了侯府见了娘,第一件事就是喊着,说他认识了一个很厉害的妹妹。
乐宴娘乐的过来拧他的脸。
乐宴没吃到亏,可打架瞒不住。他娘知道原委后,后怕乐宴有伤不报,追着他要他把衣服脱了。乐宴人小鬼大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被他娘狠狠制裁,只得讲出事情后半部分——陶姣舌战群儒(孩)拔刀相助(划掉)的故事。
侯府夫人听罢大臂一挥,豪爽吩咐:“下次遇着她,喊她来咱家做客!”
乐宴眼睛瞬时明光瓦亮:“好哇!”
此事一了,乐宴解了门禁,跑平民区跑的更勤,也再次遇着了陶姣,把陶姣请到了他家。再后来,两小孩愈发形影不离,乐宴她娘觉得小姑娘天天跑这么远有点危险,乐宴来来回回跑的也辛苦,一拍脑袋,干脆把隔壁房子买了,送给陶姣爹娘。
春雨夏风秋冬雪,这样的甜头,只维持了两年。
“然后呢然后呢?”李栖月听在兴头上,忙问道,“后面发生什么了?是发生了你要我们帮忙的那个案子吗?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桃溪:“栖月!”
这丫头怎么还追着问?
李栖月轻哼的漫不经心:“师父啊,我们既然要帮忙,总要了解事情始末吧,我问问又怎么了。”
柳桃溪:“……”
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
而乐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其实当年的事,我了解的也不多。”
风雨起于当日午时,那天的朝会异常的很,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散场。
乐宴的父亲文远侯一下朝,就马不停蹄的回了家,用蹩脚的理由把乐宴支开。
而乐宴还就真信了。所以等他反应过来父亲的用意,心已经凉了一层。而带着盘缠追陶姣一家未果后,心就彻底凉了。
他父亲说,我不能怎么做。不要让我为难。
还说老陶说,他不想连累我。
太突然了。
乐宴无法接受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高烧醒了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母亲侯府夫人一样哭红了眼,抱着他,讲了皇帝震怒,讲了春闱换卷,还讲了圣旨内容。
李栖月听完后已经张大了嘴巴。
“春闱换卷?!还逐出京城终身不得科举回京?!玩这么大?!”
乐宴道:“和别人比算宽容了,皇上本想问斩所有誊录官的,是我爹作保,姣姣父亲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柳桃溪听的眼热,低下头去努力压制。
原来他爹,原本能活着的。
李栖月心疼的瞥向柳桃溪低垂的头,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不说了,听得我好压抑。”她收起胳膊,装着上面有鸡皮疙瘩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抓挠了两下。
柳桃溪却开口道:“继续说,我还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