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我所知甚少,只知道下朝后我被我爹支开,官兵带着圣旨查验了姣姣一家,最后也没来得及见姣姣最后一面。”
说完这句话,乐宴停了停,稳住情绪转而继续交代后面的事:“后面官场意外动荡,大批官员出现架空和转移职权的情况,而检举揭发此事的管大人异军突起,往后几年一路高歌,现已做到吏部尚书的位置。”
“你怀疑他?”柳桃溪似乎听出了乐宴的潜台词,连忙问道。
乐宴目光沉沉,只是道:“风雨是他掀起来的。”
柳桃溪转念一想,把这段信息和自己曾经的推测放在一起,似乎一通百通,但还是让柳桃溪有些难以相信。
“是皇上的人?”
“至少在明面上,他是中立的。”
中立?
柳桃溪冷哼一声,道:“对太子党表明中立,就已经是站队了。”
“等等等等,你们说的好高深,我怎么听不懂?”
李栖月听的云里雾里,柳桃溪只得吩咐她干活,把菜饭收拾起来。
而乐宴等李栖月出门后,才继续对柳桃溪道:“你知道京城的局势?”
能讲出太子党的,便不会是个不懂朝堂的人。
柳桃溪身形微顿,转身笑道:“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吗?不了解局势怎么帮?”
乐宴闻言愣住,随后心口蔓延出狂喜,战栗着想到了孟邵谦的话。
孟邵谦讲的没错,柳姑娘真的并不是想为难她。
他刚想先行谢过,柳桃溪却伸长了一根指头,放在嘴边道:“先别谢,你任务完成了再说。”
乐宴愣愣应声说好,随后又道:“今天天色已晚,我回去打坐吧。”
柳桃溪道:“不准熬夜。”
此言一出,乐宴赶紧算了一下时间,苦着脸道:“那今天打坐时间不够了,我能赊一半到明天吗?”
柳桃溪:“……可以。”
既然打定主意要一起探求案子,赊个把时辰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第二个任务也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命令下了,乐宴也就放心了。然而走近房门后,乐宴又打了个弯儿绕了回来。请求柳桃溪明日一定要等着他,他想学修复的内容。
柳桃溪满脸疑惑:“你真要学?”
“当然要学。”乐宴解释道,“这件事毕竟比较危险,而且太容易找到你的头上,所以我好好想过,得学一下书画修复的东西,卷宗就当是我修复的,这样牵连不到你。等事情明朗了,我就送你离开京城避一避,等一段时间你再回来,到时我给你奉拜师茶。”
还拜师茶呢。
柳桃溪哭笑不得,道:“拜师茶就不必了,你有这个心就行。而且此事也急不得。”
现在的重头戏,不是修复那张卷轴,而是找到当年的事件经过。柳桃溪犹豫片刻,还是把这段时间做过的准备给乐宴透了底。
乐宴眸色猛然明亮:“所以你那次和谢远之去书画会,也是为了帮我?”
“也不算,只是顺道。”
柳桃溪有些扛不住乐宴热烈的目光,低头继续道:“我本来也是想去提刑司的。”
这理由听来有些勉强,乐宴更高兴了,道:“我就知道你和姣姣一样,是个特别好的人!”
喜提好人卡,柳桃溪失笑,只叫乐宴快点回去打坐。
此后两天,柳桃溪都没怎么出门,指导着乐宴给李栖月挑出了接近一百五十处问题,惹得李栖月毛炸了又炸。而柳桃溪坐山观虎斗,在一旁憋了又憋才忍住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