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文迟彦忽地有了动作,拥抱着她不放。
酒店走廊时不时就有人经过,阮妤死活放不开,眼睁睁看着文迟彦拿走房卡刷开房间,有人经过时不免要投来目光,她便投了降,带着人一起进了房间。
文迟彦在床前的长软凳坐下,手下滑圈住阮妤的腰。
阮妤还站着,这个高度差倒方便了他揽得更紧。
“只是谢谢吗。”他这么说完,竟然往腹上吻起来,阮妤外套里穿的衣服不但薄,还是紧身,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种奇特的触感。
她方才好不容易维持的冷静崩掉,推他的肩膀拉开距离:“你别这样。”
“回来吧。”
墙上挂的超清电视屏猛然亮起来,阮妤回头一看,很明显是隔壁房间的人投错屏,突如其来的背景音让气氛陡然变得不正常,阮妤弯腰从床上拿遥控器关掉屏幕。
房间内再度安静下来。
“我不否认对你造成的伤害。阮妤,但你看看我。”文迟彦下巴贴着她的腹部,望着她,“我的真心,你看不出来吗?”
阮妤完全被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吸进去,半晌才移开眼默不作声。
她心里很复杂,像一团黑线似的绕出了死结。
“我……”
“一开始我的确不觉得这是什么特别的情感。”他说,“只知道想靠近你,希望你身边的人只有我,时间越长,就越甩不掉这想法。”
阮妤沉默着听完,眼睛不知道要看哪里,就看向窗外。
窗外有无数盏夜灯,一盏跟一盏地亮着,照透了整片夜。
说到底,她的确是想听面前的人亲口解释几句,无论她信或不信,至少要听到他说,才能分辨一番吧。
可他总在避开,直到现在。
“两年里我没有见到过你,从没刻意找你。可在望河湾楼下看到你,还是忍不住靠近,在美国我知道你是喝醉了,你对我做的那些,不想告诉你,你搬到我家,也不想告诉你。”
“怕你走,怕你面对我只想避开,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我一生中只有研发和凛瑞,以为你和这些一样,只是个目标,但你说过想听我说喜欢后,我才知晓原来就是这种情感。”
“我不强求你喜欢我。我承认我很卑劣,发觉你不抗拒我的接近,想用尽所有办法到你身边。”
“看到你还是学长学长地叫那个人,我只想他离你越远越好,他人不行,你不要再靠近了。”
文迟彦这样一个生意场中高高在上的人,此时在昏暗的房间内,借着月色同她说着这一句句朦胧的话。
谁都会觉得是在做梦。
阮妤的手落在他肩上,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她掌心的触感也是。
但她听见最后一句话,懵然回头问:“谁?”
文迟彦:“你知道是谁。”
“罗际周?”
他完全不用说话,那种眼神便足以表明她说对了。
她现在没心思计较这个,以为他就是因为罗际周对她的喜欢而……
吃醋?
是这个意思?
阮妤刚想用吃醋这个词怼文迟彦,他就已经站起身,趁阮妤分神,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早点睡。”
他不对劲。
这么久以来他哪次不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所以她一直确定他把她物化成一个目标,因他在社会上能呼风唤雨的底气而认为他一定能够得到她这个人。但刚刚他反常地说完一堆内心想法,然后就走。
“等等。”
文迟彦停住脚步,没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