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这些话,你明明随时都有机会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到现在才说。”
他似乎在深呼吸,然后说:“不重要。”
说完就出了门,留下她和紧闭的门干瞪眼,摸着脖子在留有余温的地方坐下。
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就自顾自说了这么一堆,又这么走了?
她走近门口插上房卡,顶灯大亮。
电话响起,阮妤接听,是方姐打来。
方姐:“单还是正常排,看到你把证据传上去了,这之后不少人在替你掰,不用担心了啊,反而得到好大一波热度。”
听到好消息,阮妤才笑出声:“姐你费心了。”
“这费啥心,让你参加ISAM本来是让你玩玩,结果拿了这么大个奖,给工作室添光啦。哦对了,那个外国画师,已经被扒出来是横遍找的人,画也是横遍的作品,现在两个人都会受到该有的报应了,你说这横遍干什么要针对你玩这一出?你们上次约见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阮妤:“没有,就是他跟我一个熟悉的人有些私人恩怨吧。”
“总之他这一出闹得挺难看,原先那个‘被抄’的画师直接指认了横遍,不过不知道是谁去逼他认罪的。”
“……我大概知道是谁。”阮妤转移话题,“姐,既然事情解决了,我接下来也静下心完成稿件,这段时间辛苦您啦。”
“行行,小事。你明天又要出发啦?去望州吗?”
“嗯,是个比较偏远的地区。”
方姐叮嘱了几句安全事项,就挂了电话。阮妤往床上一躺,给某个人发去消息。
没过多久,市中心仍在营业的清吧里多了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
阮妤歉疚道:“真的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叫你出门。”
“这没什么,我本来就不是早睡的人。你叫我出来,是为文迟彦吧。”
白岑捏着杯子直晃,阮妤见他已经猜到,也不藏着掖着了,说:“是的。”
“你看到白色文件袋了?”
“嗯。”
白岑明了,点头看她:“问吧。”
“他……这件事情,我一开始真的不太能接受,他好像也不愿意多说,不解释,不说清楚。但他今晚,突然跟我说了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大概理清了一点,但毕竟你可能更明白,所以我来找你。”阮妤说完这一串,靠向椅背愣神。
“他这个人,过得不太寻常。我和他不算太熟,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可以给你分析一些,但不能替代他本人的想法。”
“好。”
白岑放下杯子:“他今晚说的话,是你会更愿意听到的那种答案的话吗。”
的确说的都是好方面的话。
“是吧。”
“你应该知道,他父母、他家里的事情,他对他母亲一定是喜爱的,不过他母亲吧,执着错了方向,他所看到的,是他爱他母亲,但母亲不爱他,他父亲表现得不爱母亲,母亲却疯了般地沉沦。他不愿意在正确的时间告诉你这些‘好话’,只按这一点来看的话,兴许是觉得说出来,你反而会像他母亲一样。”
像他母亲一样与他背道,离他愈远。
阮妤明白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力度有多强,白岑说的话不无道理,但如他所说,是分析不是摆明,只有文迟彦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又请白岑喝了几杯,到半夜才和他道别,走到门口,背后传出几句人声。
“……望州地区……大雨……”
吧内轻扬的歌声掩盖了大部分,那人声断断续续听不太清,阮妤没在意,直接回了酒店。
明天很早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