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某身在官场,许多事,难尽如人意。”
“可你是她师父。”卫知瑶瞥他一眼,“她来上京为的是什么,叶少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你真有这份心,却又护不住她,何苦现在来此惺惺作态?”
他仍是不语。卫知瑶淡然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许是打架的缘故,醒来时,叶灼胳膊腿都有些疼。
懒洋洋爬起,余光瞥到窗台,多出个青釉色小瓶子。
靠近闻了闻,淡淡香气,好像是治疗跌打的伤药。是瑶姐姐放的么?
叶灼一阵暖心,没有多想便将它收进怀里。
课钟已经响过,叶灼蹑手蹑脚从后门溜进去。
屋外日头正盛,偌大的课室,却是空无一人。
难道她睡糊涂了?叶灼呆在原地傻眼,今天并非休沐日呀。
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经过,她主动迎上去:“介师姐!”
介铃驻足走来,情状有些着急。
“师姐你怎么会在这儿?现在不是上课时间么,博士和其他学子都去哪儿了?”
“你来得正好……”介铃压低了声音,“今天早上,沈博士正到处找你呢。”
“找我?”
介铃点了点头,“叶师妹,这回我可帮不了你了,沈博士看起来很生气。”
那眼神就好像她闯了大祸似的,叶灼有点儿毛骨悚然。
跟她到了广场,远远望过去,学子们聚集于此。
“叶灼是哪个?快喊她出来!”浑厚的中年女声,夹杂一口浓郁方言。
许昭昭指道:“娘,就是她!”
叶灼揉了揉眼睛。红衣女人约莫四五十岁,满头的金簪珠宝。膀大腰圆,长相彪悍,一眼便知这二人是母子。
沈拓后脚赔笑,满脸褶子堆成了扇面,“许夫人,有话好好说,学子私人纠葛不宜带入学堂。老夫还在授课,课下且行移步茶室……”
“没什么好说的!”女人撒开手,气势汹汹朝她逼近。
“是你把我家昭昭打成这样?”
叶灼愣愣地点头。
女人的手倏地抬起。耳边刮起风,这一掌下去怕是能拍死人。
叶灼掐指一算打不过,不得已护住脸。
“啪。”响声清脆落地。怎么一点儿也不痛?
缓缓睁眼,但见一人挡于身前。她惊呼出声。
“师父!”
这一巴掌,他是硬生生替她挨下了。
围观众人,包括沈拓在内,皆是一脸惊愕。
叶无声鬓发散乱,半眯着眸,冷白如雪的面颊漫上红印。好像无事发生般,他似笑非笑抬起眼,旋即作揖。
“不知许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女人触电似地收回手,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