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然只是听你提起他,我心情不虞,哪怕你们以后已经彻底没什么可能性了。”
“你这么肯定?”
谢宁玉起了逗弄的心思,往前一步,冲裴故笑得挑衅,“这还没成婚呢,裴大人已经规划好我往后几十年的人生了?”
“不是规划,但对于这件事我很肯定。如果我们之间出现第二个类似宋大人的人物,我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从燕京中抹除。”
裴故从善如流地低了头,笑容和熙,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很像那种靠着自己受宠为非作歹的奸臣呢。”
谢宁玉拍了拍他肩膀,带着些遗憾地感叹。
后者知道这是揶揄,没有说话,任由她动作,良久后才拉开距离。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他声音有些低,说话的语速慢而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甚至干过更多令人不齿的坏事也说不定。”
谢宁玉眨了眨眼,突兀地笑:“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自私小心眼的事一样没少干,面对得罪过自己的人又总是睚眦必报。
这样看来,两个恶人凑一对,倒也算不错。
起码做起坏事来,两人都算得上得心应手,届时打配合兴许还不错。
裴故眼神微滞,良久,别过眼,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
不管往后如何,起码此刻,裴故是真真切切感谢两年前的自己。
尽管那时羽翼未丰,尽管那时年轻气盛,尽管那时做事草率又急躁。
可在听到定北侯战死沙场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便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提前参与了那一年的科考。
金榜题名的探花,归根到底,是想谋得他在谢宁玉面前的筹码。
好在,他赢得了这场博弈。
好在,他如今已有足够的筹码。
好在,现下的一切正如曾经所想,心悦之人正站在身前,冲着他言笑晏晏。
而他,可以名正言顺地牵起她的手,以曾经难以奢望的身份,拥她入怀。
——
稍晚一些,等裴氏父母从定北侯府离开,裴故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反倒是谢宁玉,看着寄放在商铺的大量的物件,挑了挑眉:
“看来裴府的家底比我想的要厚。”
“裴府的不清楚,我的话,欢迎你随时挥霍。”
裴故眯着眼,从绣娘端来的木盘上拿起一个簪子,上面蓝色的珠玉碰撞,会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如何?”
他问在一旁任绣娘动手的谢宁玉,后者坐在铜镜前,轻飘飘看了一眼:“好看,但我不喜欢。”
“也不是给你的。”
裴故逗她,看着眸里起了危险之色,目的达成,便叫人把它一起包了起来:“我虽还没入府,不能直接去参拜你父兄。但你的家人,总该先见一见。”
“你说阿姐他们?”
谢宁玉轻笑,脸上染了几分神秘:“你怎么就觉得他们会想见你?”
“是我求见尚书府三位公子小姐,当然是我想见他们,不可算秩序倒返。”
“是。小裴大人想见人,哪有见不到的。”
谢宁玉想起之前夜深,二人互翻后院庭墙,挑起眉,带着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