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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乘舟(第1页)

诸儿返回到客栈时,石之纷如似等待了好久,脸色相当凝重,"主人,出事了!卫国太子伋子被杀了!"

待石之纷如说完,太阳已经西沉了,西天的云彩灿烂得好似不真实一样。不止卫国太子被杀,连清的长子寿也一同被杀害了。

太子伋子的母亲夷姜原是老卫君的妃子,和当时还是公子的晋情投意合,两人私生了伋子后,伋子一直寄养在民间多年。直到老卫君去世,晋当了卫君后,多年无子的正夫人邢氏觉得夷姜名声不佳、朝内无人,如果封夷姜的儿子伋子为太子,让伋子认自己为母,自己背靠邢国,操纵夷姜母子于自己最上算,便撺掇晋立伋子为太子。

当时晋刚当了国君,正沉迷于夷姜的美貌,邢氏的提议正中下怀,伋子就这样从民间召回,从乡野无名之辈变成了当朝太子。还好伋子为人正直,待人忠厚,有时卫君采取些敛财的政策,伋子劝说,卫君也听得进,卫国的政策才渐渐温和下来且不失成效。这些年下来,朝堂内外大臣对立伋子为太子一事也慢慢接受了。

可惜这伋子天生薄命,先是卫君为他取了齐国的公主清,但卫君见到清的美貌后据为己有,自己虽有怨却不敢言;父王取了清之后,母亲夷姜迅速失宠,宫里明捧暗踩之人众多,母亲羞愤交加中竟然自尽了。

母亲去世那两年,面上他看起来不为所动,暗地里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水,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可怜身世。待到邢夫人去年病逝,他在宫里算是真正变成了孤鸿离雁,若说唯一的慰藉,那便是清的长子寿了。

说也奇怪,清从伋子名义上的妻子变成父王的宠妃,母亲之死又多少离不开清的受宠,这些年伋子对清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

自然是怨恨多一些,若没有清,这些年来他和母亲在卫宫的日子定会好很多。可是,怨恨之余,又有一些不可叙说的自责、懊悔甚至爱慕,当初听说清为了拒绝父王的占有,曾以绝食甚至自尽相逼,那时他恨自己不够有勇气,可以为了这个女子向父王抗争。

后来他在宫里几次偶尔遇到清,单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就知道那美貌是如何勾人摄魄,更不用说竟有几次佳人入梦来,他怨恨清,更怨恨自己想着不该想的,所以在卫宫他总是设法远着这个让他屡次陷入困境的女子。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清的儿子寿,大约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和他一起上过几次太傅的课,后面便相熟起来,再后来更是一心一意地缠着他,哥哥长、哥哥短的叫着。

他原是没有童年的人,母亲死后他更是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如今一个天真稚子扑将过来,即便他有心要疏远,行动上却无法拒绝。

清虽然猜不透儿子寿的心思,但是寿愿意亲近伋子她心里是高兴的,毕竟伋子是卫国将来的国君。晋也乐得见寿和伋子亲近,关于清这些年风言风语却从未断过,伋子和寿走得近些,连带清的名声也渐渐变好了些。

随着年龄渐长,寿对伋子的亲近和依恋,甚至远远超出了和自己的亲兄弟朔的感情。

朔和寿虽然一母同胞,只相差一岁,却天生和寿的性格南辕北辙。寿心思单纯,相貌娟秀清朗似母亲,性格温和舒朗似暖阳;朔沉默寡言,相貌沉郁模糊似父亲,性格多变晦暗似迷雾,言语之间又往往直窥人心,令人隐隐不安。

偏偏三子之中,晋心中最偏爱的是小儿子朔,伋子过于顺从,寿过于单纯,做国君过于顺从和单纯,如何能抵御得住四面八方的骚动不安?

反倒是朔,小事上见其行事周全,关键时刻甚至不乏狠辣。晋常在清的宫里留宿,有时言语里便感慨若是朔早生几年,说不定便会立朔为太子了。

原本晋也只是抱怨几句,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不觉中朔竟打起了自己做太子的主意。天长日久,从主意到行动也便慢慢酝酿起来了。这两年,眼见着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朔的心思也一日急过一日,无奈既找不到合适的由头把伋子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又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和野心告诉父母。

朔平日里拉拢了几个朝里的大臣,这几个大臣三番五次撺掇着朔要及时动手,朔的心思如同火苗,一旦燃起来,便有燎原之势了。近日卫君安排了伋子出使齐国,在莘地马颊河坐船出发。马颊河附近遍生芦苇,是伏击的绝佳地方。

朔心中仍有些举棋不定,谋杀太子,卫君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况且就算没有伋子,这王位又真能落到自己头上么?然而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这几日相熟的几个大臣天天往朔的寝宫里跑,谋划要把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寿日日看到这几人觉得蹊跷,便偷偷派了下人去打探,下人探来的消息却是卫君要在莘地伏击伋子。寿吓得顾不上分辨真伪,便直接奔向伋子的寝宫了。

弟兄两个面对这个惊天消息,一个黯然失色,一个义愤填膺。

“兄长,父王为何要对你如何不公?这些年你兢兢业业,并未犯下任何过错!”寿此刻恨不得自己跑到卫君面前替伋子争辩哭诉。

“父王一直对我淡淡的,我母亲早逝,邢夫人如今也没了,父王想废了我改立他人也在情理之中。贤弟,若父王立你为太子,你会怎么应对?”

伋子这些年一直如履薄冰,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那忽明忽暗的那点微火终于熄掉了。究竟是解脱多一点还是不甘多一点,他自己也无法分辨。

“寿如何敢和兄长争辉?如今情形,兄长不如先去他国避一避,后面再徐徐图之。”

伋子心中苦笑,这寿是如此天真。逃,又逃到哪里去?他母亲夷姜虽是齐国人,但一女侍奉两代国君,母族无法忍受流言,早已和她划清界限。邢夫人若在世,或许他还可以朝刑国靠一靠,如今刑国怎会肯为了他得罪卫君?

朝堂上结党营私那一套,他又全无胆量,担心卫君一朝不高兴就要将自己废掉。只有几个忠心的臣子,但到了生死关头他又全无把握能驱动这几个人。自小到大,他似乎极少畅快过,当上太子曾是他最大的运气,这运气却又让他的大半人生在动荡不安里颠簸。

唯一的慰藉,或许就是眼前这个一心一意信赖、景仰自己的寿,只是寿不明白,他的忍耐、大度、温和不过是他生存的保护色而已。

“若我此时逃离,不去齐国复命,就等于违抗父王的命令,更会落入他人口实;我是卫国人,生死皆是。贤弟,今日你既然来了,我们就痛快喝上几杯,算是你为兄长送别了。”

几杯酒入肚,酒不醉人人自醉,伋子时而大笑、时而哭泣、时而咒骂,这些年的忧惧心酸,想着自己大限已至,便一股脑的倾泻出来了。

寿却完全清醒着、心痛着、茫然着。为何伋子这样的好人竟是这样的下场?母亲是好人还是人们口中窃窃私语的抛弃伋子、逼死夷姜、独霸宠爱的红颜祸水?

他不能这样让伋子牺牲,作为弟弟抑或母亲野心的献祭。见伋子已经醉倒在几案上,他匆匆拿过伋子身侧的披风,穿在自己身上,又取了伋子去齐国复命的玉牌,朝莘地出发了。

秋夜的露水正浓,赶到马颊河时,天已经亮透了,朝霞映着芦苇,静谧的河面也被染上了金色,有种不真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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