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温度似乎在上升,在这寂静的夜里,两颗心也在相互靠近,墨佳真这一次没有避开姚雷奕的眼睛,她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看到他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自己的倒影,那样陌生,又有些让人新奇。
“真儿,雪化了春天就到了,你有没有比寒冬的时候多喜欢我一点了呢?”姚雷奕的额头贴着墨佳真的额头,似是想读懂她的想法。
墨佳真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抬头说道:“将军,寒冬时我没想过以后,但我此刻,期待来春。”一辈子那么长,或许可以试一试。
姚雷奕听到这样的话,心情也像融雪的春天,再次的亲吻,让墨佳真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却没有避开。
水汽氤氲,热烈的爱意已经将初春的寒冷驱散了大半,墨佳真的手掌之下是炙热的心跳,不仅震动着她的手,也震动着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破土的种子,又像是雨后穿透云层的阳光。
第一次,墨佳真回应了姚雷奕的拥抱,环住了他为大燕百姓遮风挡雨的臂膀,也接住了他害羞又炙热的爱慕。
两人泡完澡,姚雷奕生怕墨佳真着凉,紧紧地搂住她,回到院子后,两人并排坐在地上的毛毯上看星星,姚雷奕已经感觉到墨佳真在尝试着接受自己,偏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忍不住弯起嘴角,他伸了一个懒腰,将自己的手往墨佳真身边凑,直到抓住她的手。
墨佳真正在看着夜幕发呆,突然手上一暖,就看到他的手,盖在自己的手上,顺着他的手臂,墨佳真仔细地打量着他,他脸色如常看着夜空,只是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的温度在微微发颤。
原来……他也会紧张,威风凛凛的将军,原来也会害羞。
明月高悬如金钩,繁星点缀夜空,两个人都静静地坐着,墨佳真往姚雷奕身边靠了些,深夜露珠压得枝叶垂首,更添寒意,墨佳真将身上的毯子分一半给姚雷奕。
姚雷奕看着身上的毯子,忍不住盯着眼前的佳人,墨佳真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打破沉默:“将军身有旧伤,虽已痊愈,还是要小心防寒。”
姚雷奕连忙顺杆子往上爬,贴近墨佳真,抓起她的手凑近自己的脸,亲了亲:“夜深露重,夫人与我一同取暖吧。”
墨佳真和姚雷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着儿时的趣事,战场的胜利,直到怀中的人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姚雷奕看了看了看她的眉眼,亲了亲墨佳真的额头,才连同毯子将人抱进房间里。
窗外生机悄然焕发,春风轻叩窗户,屋内烛火轻晃,模糊了榻上相拥的身影,姚雷奕低头靠近怀里的人,亲了亲她的耳朵,握着她的右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冷,便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还掖了掖她左边的被子。
深夜有人正借着皎皎月光,涌出无限柔情,连月牙也被羞得躲进云层里。
次日墨佳真缩了缩自己的脚,醒来发现姚雷奕已经起床,身边空空如也,墨佳真拨开床帘,四处张望。
房门轻响,姚雷奕端着面进了屋子,见她上半身在床帘外,活像只脑袋探出洞穴的兔子。
“再找我么,真儿。”姚雷奕放下东西,大步踏向床榻,“起床吧,大小姐,不然面该坨了。”墨佳真还有些不清醒,姚雷奕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这一下,彻底把墨佳真的瞌睡虫赶跑了。
墨佳真连忙起身,桌上的面看着似乎还不错。墨佳真也不悭吝,夸赞道:“将军的厨艺不错呢。”
“你若喜欢,我日后可以常常下厨,烧饭给你吃。”姚雷奕吃饭很快,三两下就吃完了,正在桌子边托着脸看着墨佳真,墨佳真有些吃惊他顺口说出的话,以前还不理解为何话本子里女子的会被男子的只言片语哄走,这下,心里终于明了。
看着墨佳真不施粉黛的脸,突然起身,打开自己的包裹,拿出了眉黛,攥在手中又回到墨佳真身边等着她。待到墨佳真吃完面,姚雷奕把她拉到镜子前。
不得不说,两个人相处有一段时间也有默契了。
“将军!你是不是又想帮我画眉?”墨佳真有些苦笑不得,这人怎么偏生抓着自己的眉毛不放呢。
“真儿,我练过的,这次你放心。”姚雷奕十分认真,要不是上次给她画成关公像,她就要信了。
“真的,你莫动。”墨佳真拗不过他,只好配合着坐在镜子前,姚雷奕坐在梳妆台上,左手捧住,右手带着眉黛,屏着呼吸,眼神专注,一会靠近墨佳真画,一会又拉开距离仔细端详。
不知过了多久,姚雷奕才绕到墨佳真身后,将在的身子转向镜子:“这样,可还行?”姚雷奕期待地观察镜中人的表情。
“将军,你这是有备而来,这次画得很好。”墨佳真也有些惊喜,舞刀弄枪的人竟然也拿得起眉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