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新郎倌掀盖头。”执掌礼仪的姑姑在一旁端着盘子提醒。
萧沉执称杆轻轻将盖头掀开,终于让他得以看见沈晏珠绝色的容颜。
沈晏珠也很满意萧沉今日的装扮,他穿红色格外英姿飒爽,竟比前世她第一次见他那回更令她惊艳。
二人相视一笑,在礼仪姑姑的引导下,行完诸多繁琐的礼。
新房里,终于只剩他们二人了。
萧沉酝酿了满腹情话想要说与她听,他刚一张嘴,沈晏珠先他一步开口:“萧沉,我饿了,好饿好饿!”
萧沉张着的嘴慢慢闭上,叹了口气,道:“你等着。”
命下人送来吃食,沈晏珠当即大口塞进嘴里。
“慢点吃,别噎着。”
萧沉的提醒刚落音,沈晏珠噎着了。
“快快!喝水!”他递给她一杯水,沈晏珠喝了下去,锤了锤胸口,总算缓过来了。
“成亲太遭罪了!”她开口抱怨,“我再也不要成亲了!”
萧沉哭笑不得:“行!我保证不让你成第二次亲。”
沈晏珠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点点头:“好。”
待一切洗漱完毕,夜也悄悄来临。
沈晏珠第一次和人同床,还有些不习惯。她睡在里侧,几乎缩在了墙角。
萧沉侧躺着靠近她:“你躲什么?”
沈晏珠不愿承认自己心跳有些快,还有些紧张,否认道:“我没躲。”
“没躲你往墙缝里钻?”
沈晏珠还是缩着。
萧沉笑着看着她,内心激荡难平:“娇娇,今日我很欢喜。”
沈晏珠抿唇一笑。
萧沉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我何其有幸。”
沈晏珠偷笑,还真让他说对了,上辈子他们可没有交集,可不就是老天送来的么?
萧沉继续絮絮叨叨:“我小时候,过目不忘,在军营里与人过招也是少逢敌手,于是我便狂妄起来。十三岁那年,我大哥在一次战事中受伤,无法再上阵指挥。于是我戴上面具,以大哥的身份打了一仗,这一仗以少胜多,令我大哥名动天下。”
沈晏珠想起太后与她说过的,萧序十八岁率兵在稻河以少胜多一战成名。原来,那不是萧序,是十三岁的萧沉!他才十三岁啊!
萧沉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后来,我得了趣味,便常常带着面具顶替我大哥出征。而我大哥恰好也不爱这些战事,他只爱读书。我说过的,他只想去无涯书院。”
说到这里,他笑起来:“而我却是个坐不住的,我父王见我确实有将才,也不拘着我,随我折腾。我假扮大哥,一扮就是五年。”
沈晏珠知道的,萧序二十三岁便死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哥的名声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多的人盯上了他。终于,他们合力设局,令我大哥命丧黄泉。”
沈晏珠听得心酸,她想到去年刚见到他时,他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一定自责愧疚得不行吧?才会用那副样子惩罚自己。
那些人杀死的何止是萧序,还有那个意气风发的萧沉。
沈晏珠从床里边挪出来,挪到他身边,轻轻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