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牧低下头,她恍然想起昏倒前那幕,就是她拾起了风铃戴回腕间,读懂了他的用意,花牧连忙解开手链环扣,可手链又好像被施了法术,仍是牢牢戴在她腕上,如何也取不下。
“摘不掉……”
忽然,荆楚攥住她手腕,攥得紧,花牧挣脱不开。
花牧有点生气,正要发作,却听“铮——”地一声,手链旋即落在地上。
荆楚松了手,道:“好了。”
方才好似被一叶障目,花牧再定睛一瞧,手链环绕的灵气不只有她的,还有一点玫红色光藏在其中,忽而闪烁。
脱离了手链的桎梏,花牧不再浑浑噩噩,耳清目明,顿然气笑出声:“子规?”
渡归云面露凝重,趁荆楚不防,青霄卷着花牧的腹部,顺势带她靠近自己身边。
他问:“你是谁。”
花牧又被卷进这针锋相对之间,虽然气氛不合时宜,但她还是说了:“谁再扯我,我绝对好好收拾他!”
荆楚看着花牧怒目而视的样子,嘴角浅浅浮现一丝微笑,回道:“这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屋内空气静谧,唯有灯中蜡烛滑下一滴蜡油。
嘀嗒。
“我知道他是谁。”冷不丁地,花牧蹲下身,拾起她的本命手链。
渡归云登时露出一副复杂的神情,花牧摆摆手,让他把手抬起来,然后再将手链放在他手里。
“我弄不出子规的灵力,你来帮我。”
花牧转回身,荆楚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等她接着说下去,花牧叹了声气:“本来是忘了的,多亏你搀我那一把,我全都想起来了。”
“哦?”
花牧觑了眼渡归云,见他轻轻松松便将那点微末灵力抽取了出来,不禁想说,有时候真是人比仙气死人。
她复又缠上手链,橙黄色光萦绕了好几圈,似在重新认主。
“我在梦境中见过你,小世界里,是你的出现救了那些可怜的姑娘。”
“我?”荆楚眼含笑意,“姑娘怎么确定是我呢?”
花牧绕着他走了一圈,腕子扭了又扭,脖颈转了又转,蓄势待发:“你藏得很好,甚至让我看不清脸,让我以为好像真是做了一个莫须有的梦境,但你棋差一招。我并没消失的是——嗅觉。”
提及嗅觉,花牧很难不看向她至今没搞懂的那味香——渡归云。
“你和梦中那人的味道一样,身上常年苦涩,我猜,你大抵是位医者。不过好奇怪,普通医者怎么可能会控制旁人心术,所以,你至少是位修者。”
荆楚点了点头:“说下去。”
“小世界源于这点玫红色灵力。烟火地,更不可能随意现身修者,何况在归处茶馆你是我们发现的第三个,很难猜吗,说你和子规她们不是一伙的,鬼都不信!”
花牧猛地抬臂,风铃铃铃铛铛地作响,渡归云闻之长鞭一甩,青霄与风铃顿时一橙一蓝地把荆楚包围在中间。
灵力缠的极近,荆楚若是妄动,必然将迎来一场激烈的交战。
而花牧,可是极其相信渡归云能耐的。
“她们俩跑了你还敢送上门来,阿楚,说说吧,你们搞这么一出究竟想要干嘛,如实道来,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