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挟着些许压迫,照到他脸上忽明忽灭。
对比来看,那点小小的橙黄色简直是毫无威慑力。
荆楚若想破局,花牧自是最好的选择。
渡归云和花牧同时意识到了这点,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渡归云地另一手便暗自做了防备,以备第一时间留意到花牧的状态。
荆楚终于动了。
花牧神情紧绷,额上滑下一颗汗珠。她不清楚荆楚有多少道行,没有十成十的把握,难免怕会以卵击石。
荆楚却只是松松脖颈,叹了一声。
?
“我不会与你们为敌。”他指尖触碰上橙黄色灵力,完全没在抵挡,任凭滚烫的灵力灼烧,烫出一点神似锅底的糊味。
花牧忙收回手,“你疯了?”
荆楚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腹,轻轻碾磨过余留下的焦褐:“你只想起了这些?”
花牧对上他投来的眼神,悲凉而遗憾……
她忽然觉得心间一阵抽痛,耳畔,心跳声好似放大数十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渡归云上前半步,搀扶花牧不稳的身形。
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花牧自觉镇定了不少。
她揪着胸口,衣裳已然搓弄地皱皱巴巴,照旧放狠话:“这是你的术法?有点厉害。”
荆楚的速度没有渡归云快,手递了过去,就这么空荡荡的落在半空,就像是曾经的每一次,他永远与花牧差了半步距离。
“那不是我的术法。”他语气陡然变得极为冷静,柔软的风携起他颊侧一缕发,缠绵地替他挽到耳后。
而他的眼神不愿离去。
始终粘连着花牧。
花牧被他看得不寒而栗,缓缓直起身子,倔强道:“我不信。”
她在庄子里生活五百年,身子骨是一等一的好,从未有过闲来无事心绞痛的时候,之前在天界轮回井便罢,谁知道是吃了药丸的副作用还是渡归云的原因,反正她总没理由见一个男人便疼一次吧。
直到春风吹到眼睛干涩,荆楚才挪开了眼,他没有辩驳,手下却灵活变动,旋腕挑出渡归云抽离的那丝灵力。
“你要干嘛?”花牧登时急了,抖动着风铃便要冲上去。
渡归云长臂展开,他今朝特意打扮过,衣裳不同平常,宽阔的袖子几乎将花牧挡个严实。
“花牧姑娘,等一等。”
花牧松了口气,也对,若渡归云要拦着,荆楚也不会将灵力取得这么顺利。
他甫一旋身,烟墨色灵力便好似滴入了水,洇染满堂。案上纸片被震得翻飞,他攒足了力道,掌心全力扣向地面,灵力余波荡了又荡,宛若描绘出一副泼墨山水图。
结印已成。
“这才是。”他淡淡。
花牧立刻瞪大了眼,此时此刻只想丢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问他们究竟是在何处修炼的,又是修练了几百几千年,怎能练就得这般高强。
当然,一切止于想想。方才张扬放肆过,可不能丢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