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头一跳,有一会才继续说:“不算满意,但也确实有些有用的线索。。。。。。”
不知是什么又拦下了她的话头,女子又是略微带着踟躇。谢归蘅略微抿了下唇,终于和一直看向自己的萧雨规四目相对:“这院子我包了三个月,想必定然是够你在这儿养好伤了的。”
萧雨规好像有些猜到她要做什么了,他眨眼的频率似乎变慢了很多,明明身上已经疼到极致却也只是咬着肉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
“和我合作之人叫李清,不要得罪她,但遇事可以直接去隔壁院子找她。郎中会每天来复查,开药,你已经熬过最危险的时期,谨遵医嘱便好了。”
“院内留了两个我们谢家的家卫,老实耐遭随便使唤,但他们是武夫不是家奴,伺候人这种事对他们来说还算太手生了,你多担待。”
谢归蘅又不再说话了,想多补充些什么,可想了半天却仍是一头雾水。她的脸上变得难看起来。看向四周的眼神越发急切和谨慎了起来。
“谢归蘅?”
床上半坐着的萧雨规开口扰乱了她的思绪:“你通关文书妥当了?”
他记得她被困山寨的起因便是少了这个物件被拦在了土庙中,也因此受了伤。
“嗯,化名进京。”
萧雨规视线看向了女子还缠着纱布的手,再次开口:“你行囊准备完善了?”
他记得谢归蘅那雨夜回来后,满身的狼狈模样,泥土血渍水痕混在一起。最后只能换上了陈杏儿的衣服。
好像。。。。。。原本的那身衣服为了毁尸灭迹,也给烧了。
“嗯,衣物发绳。”
萧雨规视线突然拐到了她空荡的耳垂,犹豫片刻才继续道:“消息已经传回了戍边?你父母也已知晓其中大小事了?”
他记得谢归蘅那夜接着烛火盯着信件发愁,不知如何才能将消息传出。
“嗯,尽数悉知。”
“。。。。。。好,那最后,能替我倒杯茶吗?”
萧雨规声音很轻,带着大病未愈的病气。按理来说,病人是不能喝茶的,可谢归蘅鬼使神差倒了满满一整杯。她将被子拿了过去:“你多保重。”
“嗯。”
她将杯递了过去:“那夜是我承里你的请,多谢。”
“嗯。”
萧雨规手搭了上来,二人指尖有些略微的触碰,他感觉这次和在狭小角落里的那次不同,这次更温热了些。
“那。。。。。。我走了。”
他的手感觉像是被烫到了,差点将整个茶杯都滑脱摔落。萧雨规赶忙调整,才堪堪稳住,没让茶水流满床。
“。。。。。。嗯,保重。”
女子收了手,没带有一丝的留恋便转身离去。萧雨规的视线始终没看向她,可余光却瞟到因为开门而钻进来的阳光和因为关门而离开的阳光。
他喝了口茶,抿了抿,皱眉。
太凉了。
外面阳光正好,就连马鸣声都格外清楚可辨,很快,那马蹄声响起,越来越远。
谢归蘅走了。
萧雨规突然后悔没有问出那句话。但没事的,反正总会在京城再次遇到的。
手指尖还残留着那股温度,他用拇指稍微摩挲几下,那余温便也消散离开。
。。。。。。太凉了。
通马路那节该出场的是谁来着?是了,
京中胡家。
——卷一《山寨险境|缘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