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葶月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起身道歉,“是我冒犯了,许公子,是这样,我在镇国……”
“沈姑娘,不必说了。”许淮也起身朝她作揖。
少年眼中盛放的光芒明烈张扬,他激动道:“我知你心意,我这就回家同阿娘说这件事!”
“不是,你误会了,我……”
沈葶月还没来得及说完,那蓝袍少年已经一溜烟跑到垂花门了,再然后,她听见院门“咔嚓”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哭笑不得。
她好像闹了个乌龙。
沈葶月没心思吃饭了,这要是被许淮误会了,传出去可怎么是好,她还要脸呢!
她当即回房执笔写信,把误会解释清楚,让小寒趁着宵禁前送去许府。
直到钟楼的鼓足足响了六百声后,小寒才堪堪跑回了小院。
沈葶月给她递上了一碗水,随后焦急问道:“如何,都说清楚了么?”
小寒牛饮般灌下去整碗水后,又喘了好几口才把气喘匀,回道:“奴婢怕许公子不看信,又当面解释了。许公子听后很是失落,不过好像更坚定了,说明日还是要来做菜,他说他想追的是姑娘,而不是陆珍。”
沈葶月:“……”
坏了。
可事情已经是这样,只能明天当面跟他说清楚了。
主仆两人洗漱后便陆续歇下。
翌日,男宠如约而至。
沈葶月有了昨夜的经验,今儿不那么胆怯了,何况她嘱咐小
寒换人了。
可那人一进来,她便觉得身形轮廓好像和昨日的男人一模一样,直到那张柔软的薄唇贴上来,她就一个意识。
还是昨儿那人!
帷幔轻轻扬扬洒了下来,床榻“吱呀吱呀”作响,沈葶月蹙眉咬唇间,觉得这人力气比昨日更大了,她抬手示意他也不听。
玉腰被他紧紧掐着,沈葶月一瞬觉得回到了在福熙阁侍奉陆愠的时候,她想让他停下来,可男人如同脱缰的野马。
她身子娇弱,哪能驯服得了一匹生气的野马,被他生生弄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窗外已是夤夜星斗,月色缭缭。
沈葶月捏着酸软的身子,睡眼朦胧,不知怎的,她竟然睡得出奇的好。
骨子里酥酥麻麻的,透着那股伸足懒腰的舒适感。
她沉浸在这种感受中,蓦地想起许淮昨日说要上门做饭,她顿时唤来小寒:“许淮没来?还是他已经走了。”
小寒道:“许公子没来,奴婢去了许府周围蹲了好久,听许家下人说许公子被派去钱平县办案了,来回至少要两个月。”
沈葶月眨了眨眼睛,这么突然?
——
许府内,一灯如豆,许夫人一边抹眼泪一边替许淮收拾行李,三个姐姐也都凑到暖阁内。
许二娘打趣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还没追上,就出公差了。”
“是呀弟弟,你那拿手好菜还没做上呢,啧啧。”许三娘看着弟弟如同霜打茄子的样,也忍不住调侃。
许淮瘪了瘪嘴:“阿姐,你就说了,正郁闷着呢。”
许夫人放下手中的被褥,心疼的看向儿子:“这次公差要出多久寺里有说吗?你说你们大理寺那么多人,怎么偏偏派你这个刚去的,那县城偏远,眼看着八月过半,都快入秋了,乡下蚊虫多,娘怕你吃不好睡不好,这可怎么办啊……”
许大姑娘笑着安慰:“阿娘,弟弟都多大了,您还这么操心,他出去历练,这是好事啊。”
许淮也不想许夫人担心,起身解释道:“是我师父陆少卿跟我说的,他说我刚去寺里,很多事务不熟悉,这个案子又不危险,可以趁此机会历练学习,比整日在寺里看着同僚做事能进步的快一点。师父说的很有道理,我没办法推辞。”
许夫人叹气:“你自小金尊玉贵的,怎么能去那种破地方。不行,娘再去看看你的行李,多加几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