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清气爽,丝毫看不见一丁点昨夜醉酒的样子,倒像是早睡早起,规律健康。
唐斯见她模样真心觉得稀罕,这是怎么了?是终于知道怕热了?还是衬衫穿腻歪了?怎么就突然换了画风?
还是件V领,没记错的话,唐斯在书店‘偶遇’的那次,就许愿盛宁要是把圆领衫换成V领就好了,这是实现了?
您的保守呢?您的古板呢?没了?
她心里这么想,可眼睛却没法不往盛宁身上瞧,尤其是往这人的脖颈跟锁骨上瞧
嘶还真是挺惹眼的。
但唐斯想归想,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眼馋的样子,原因也很简单,人不可能突然转变画风,特别是一个把风格保持了三十年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刺激着她了?但到底是什么?唐斯却懒得去想。
等她把嘴里的面条咬断,盛宁就在她对面落了座。
“真巧。”
“是挺巧的。”
一大早楼底下吃个面条都能遇见,能不巧吗?
唐斯没打算搭理这人,毕竟她看起来那么坦荡,眼睛里干干净净,就好像昨天自己对着她耳朵吹气的事情,全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唐斯打心眼里不喜欢独角戏,她喜欢有来有往的交流,哪怕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单只凭眼神对视都能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的那种闪光。
而盛宁呢?不仅没有这种闪光,还慢条斯理的往吐司上抹着咖椰酱,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心急的样子,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得~您慢慢斯文吧,我是个粗人,学不来这套。
唐斯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碗里的面条,端起碗还喝了口汤——
“我吃好了,先走了。”
等到吃中饭的时候,唐斯又遇见了盛宁,那会儿点的咖啡刚上桌,她正琢磨是加点奶还是加点炼乳,还没等她琢磨出来,盛宁就又在她旁边坐下了身。
唐斯扭头看过去,盛宁衣服又换了没再穿早上的那件米黄色的薄针织,改了件连身的小裙子,裙摆堪堪垂在脚踝,坐下之后,又往上稍微提了提露出白皙的小腿。
“这家咖啡不错。”
“是挺不错的。”
能不错嘛?跟你上班的诊所隔着小二十分钟的路程呢。
唐斯趁着往咖啡里加奶的时候,耷拉了下眼皮,从旁边这人的小腿一路朝上顺着望去,最后停在盛宁搭在桌面的手肘上,等她再把眼睛收回来的时候,就见盛宁抬起手,手指在耳朵边捋了下,原本遮住左边脸颊的头发,全被捋到了耳朵后面。
那样子,看上去好像不经意,可细品之下,处处藏着心机。
1。通常来说,人的左脸都比右脸好看,因为右脑主导情绪表达,情绪信号会优先从左脸传递,所以左脸的微表情就会更生动,视觉上就更具吸引,再加上咀嚼习惯,左脸因为咬肌使用的少,线条就比较清晰流畅,也会更显消瘦。
唐斯瞧见盛宁微抿的嘴角,消瘦的下颌,以及脸颊旁边那颗凹陷的酒窝
这人
故意的吧?
但凡盛宁这时候转头冲唐斯笑笑,唐斯兴许就撂了,可她偏偏就是不笑,不笑你又跟人露酒窝?
唐斯觉得盛宁在钓她,用她的美色想逼自己先就范。
美人计?谁没有啊!
她不动声色的捏着小勺,把咖啡里刚刚加进去的奶搅匀,随即便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精光,小勺丢在空杯子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我喝完了,先走了。”
唐斯起身就走,头都没回一下。
她心想着——
不就是装大尾巴狼嘛!谁不会呢~
接连两次偶遇,再到吃晚饭的时间,唐斯心里隐隐就生出了些期待。
她看着夜幕降临,灌木丛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燥热的晚风像是燎原的火种,随时做好付之一炬的准备。
果不其然她们又遇见了。
盛宁换回了那件以往的衬衫,但却松开了系在脖颈的头两颗纽扣,她下身穿了件包臀的小黑裙,衬衫一半衣摆掖在裙腰里,另一半扯出来搭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