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时,他不经意地靠过来,郝思加感觉到对方的亲近,硬邦邦说没兴趣。白睿德不沮丧也不后退,反而抬起手。郝思加见状,立刻仰头躲开,警惕问你要干什么。
“你头发睡翘了。”
手掌落到郝思加头发上,轻轻抚摸,力道很到位,好像是真心实意想帮他抚平翘起的地方。
郝思加僵住不动,评估后觉得暖烘烘的还算舒服,暂且随他去了。白睿德像是得到鼓舞,嘴角上扬,继续给郝思加顺毛。
摸了一阵,白睿德突然问:“为什么要漂?虽然浅金色也很漂亮,但黑发不好吗?”
一个两个都有怪癖。李节宁喜欢金色、白色,他对颜色淡的东西有热情。当初两人在一起,对方揪着郝思加的头发说乖乖,去漂一下吧,你要是漂那种很淡的金色肯定好看。
漂发很麻烦,本来不是的颜色硬要变成是,需要定期补漂。漂的时候上药水,化学物质经常会让他头皮很痛。那种生理性的撕裂感,他很不喜欢。
郝思加顿觉烦闷,撇过头不让白睿德再碰,眼神锐利看向他:“怎么,你喜欢黑头发?”
“我想知道你喜欢哪种,这是你的头发,该你做主,喜欢染或者不染都看你,不是吗?”
白睿德说得理所当然。昨晚也是,偶有过界的行为,郝思加下意识会勉强自己,白睿德却可以先他一步发觉,并且及时停下让他休息、恢复理智,搞清楚到底能不能接受。
如果他老实说不想要,白睿德也绝不摆脸色给他看,而是拍拍他,说做得好。
这是郝思加最陌生的相处模式。他会怕。也许白睿德这一刻还说他好,下一刻就会给与惩罚,整晚都在这种不确定的疑惑中度过,害得他的敏感度都连带着上了一个台阶。
他垂头,拨开头发,“是因为别人漂的。”
“所以你不喜欢?”
“要经常补,很烦。”
“如果做这件事会让你不开心,就不要做了,这里是,这里也是。”
白睿德从头发指到郝思加胸口。他没有碰到任何地方,却造成某人心跳莫名加快,大脑也跟着晕乎乎的,和吃糖时的感觉极其相似。
可他没吃啊。一整个早上,嘴里只有蜂蜜的一点余味,根本不够甜,能感觉到的只有一股冷冷的味道,尝来清爽,却夹杂苦涩。
那是房间熏香,室内流通的空气,以及白睿德身上的淡香水味。
代糖的威力……郝思加转过头,掩饰一刻的失神。他该走了。
白睿德没有留他,送到门口,两人均未就“是否再见面”这一议题做过多讨论。
等电梯时,郝思加摸口袋,忽然说我电子烟没拿。
在白睿德家里逛花园的时候,他将电子烟藏进沙发空隙,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进到电梯,他扭头对白睿德说那是我新买的,你找到就打电话给我。
我会过来。这四个字对目前的郝思加来说,要求还是太高了,他并没有说出口,但聪明如白睿德,自然懂得上一句话的暗示。
“找到的话我会寄去你公司,或者托Ryan拿给你,更方便点。”
郝思加一口气没接上。操,给台阶不走,故意的吧!他恨得要死,赌气按关门键,爱要不要!
门合上一半,被白睿德按住,对方不进来,站在外面问:“还是你想自己来拿?”
电梯门设定过程序,隔几秒会有频率地试图合起,可惜到头来无不被白睿德用点力气摁回去。开开关关几个来回,他又给郝思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
电梯很快恢复运转。
得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回复,白睿德心情愉悦。他回到房间,径直走去沙发,从靠枕后面摸出一杆电子烟。
下次猫会自己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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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不会单独开一本,番外篇幅比较理想,能讲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