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下是一件淡蓝色棉质打底衫,贴身不显,却透出少女身体的纤细轮廓。
下摆是一条医院配发的短裙,刚过膝上三指,搭配肤色医学压缩袜,将她的小腿包裹得紧致修长。
脚下是软底帆布护士鞋,每一步都几乎不发声。
护士长是个三十多岁的拉美裔女人,眼神躲闪,语调混沌。
“Room12,那边病人比较……特别,但今天需要一位安静的亚洲女孩帮他们处理一些情绪。”
她听不懂“特别”的意思,只觉得语言中夹杂着一种温柔而不可置疑的推送力。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深呼吸一下,推门而入。
门是内开式的,打开瞬间,闻到的第一股气味不是药水,而是潮湿的尿液、橡胶老化和人体体味混合后的钝腥。
她不自觉皱眉。
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吊灯在天花板中央轻微晃动,光线斑驳,打在旧木拼接地板上,斑驳得像褪色的油画。
窗帘是灰蓝色粗棉布,遮了大半阳光,边缘已微微发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变味。
她刚踏进去一步,脚底传来一阵湿滑触感。低头,是一滩不明液体,散发出橡胶与皮脂混合的微臭。她试图忽略,继续走入。
“Hello?”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很轻,几乎没有回音。
屋内最角落,坐着两名病患。
一个是侏儒症患者,躯干粗短,头大眼小,皮肤斑驳。
他盯着她,不说话,眼珠几乎贴在下眼睑上,从她鞋尖一路看到胸口。
另一个坐在轮椅上,四肢骨骼畸形严重,关节错位,手指向内蜷缩如钩,但他的眼神异常清晰,甚至带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光泽。
她迟疑了一下,合上门,转身:“我……我是今天的实习护士,来为你们更换床单和清洁……”
她说着靠近床边,弯腰去理床单边角。床单潮湿,有汗味和消毒液的刺鼻味。她的裙摆轻轻荡开,落在她弯曲的小腿后方,压出一抹柔软弧线。
背后忽然一声“咔哒”。
门关上了。没有人走进来。
但她能感受到,某种东西变了。
她回头,手握住门把。转动——纹丝不动。
门被反锁了。
她回头,一瞬间,浑身一紧,心跳仿佛被猛然摁停。
转身的瞬间,那个侏儒已经从床上滑下,身体像用腹部拖着前行,一步步向她靠近。
双手搁在地面,脚掌内翻,他的脸抬起时,因灯光投影在下颌,眼窝深陷如骷髅。
她想退,脚后跟撞到铁床腿。
房间太小,她的膝盖很快顶到了床边,床单未铺好,边角卷曲,冰凉的床板透着汗味与陈旧消毒液残渍的混合气味。
她下意识地握紧笔记板,指关节因用力泛白。
“Don’tworry,”他咧嘴笑,“wejustwanttosee…ifyourereallyhere。”
那侏儒在她膝边停住开口,声音沙哑,却极为清晰。
那张老头般皱在一起的脸扬起注视着向思思,满布着红斑的脸,小小眯缝下的眼珠几乎嵌在鼻梁底下。
轮椅上的那人也动了。他缓缓挪动到她身后,动作极慢,却像猎人靠近麻痹猎物那样,带着耐心与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