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白色制服的开口处,里面是她贴身穿着的淡蓝色打底棉衫。
棉布柔软,却包裹不住她的胸线——即便她身形纤瘦,肩膀窄小,但胸部却略显饱满,仿佛是少年体态中刚刚萌发出的女性轮廓。
他的指节钩住内衣肩带往上一抬,那布料紧绷,勒出一条浅痕。她身体猛然一震,腿部肌肉瞬间抽紧,膝盖像弹簧般夹得更死。
那是纯粹的条件反射,不是意识控制下的挣扎,是对侵入边界本能的自我防御。
他低头,鼻尖轻轻贴近她的颈侧。
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是潮湿的、带着腐败口腔气味的热气,混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药品残留味,像医院里陈年未洗的病床褥套。
“Yousmelllikesoap,”他喃喃,声音里带着几分陶醉,像嗅到某种珍稀香水。
她终于低声道了一句:“Please…don’t…”
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像在空气中溶解。
轮椅上的那人听见了,却笑了。
他笑得很慢,嘴角一丝一丝往上扯,像是用绳子挂起一块湿布那般吃力,最终露出一口发灰的牙齿。
他的唾液在说话时飞溅出来,一滴滴落在她锁骨上,温热中透着苦味与某种说不清的腥臭。
她的指尖此刻紧紧按在腰间的急救通话器上,皮肤上渗出冷汗。
但那只早已察觉的手突然用手掌完全覆盖了她的手,轻声道:“Norush。”
她闭上眼,一种彻底的冻结感攫住她。她的身体在抖,但那不是挣扎——是发自最深层的神经系统的震颤,是一种“崩溃前夕”的生理自救。
她想把注意力从眼前转移。
她盯住墙角的一道裂痕,那裂痕从墙面一路爬到天花板,像一条被火烧出的蜿蜒焦痕。
裂痕中有一丝白色蛛网,一只干瘪的虫壳卡在其间,似乎早已死去。
她盯着那只虫,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只剩那一具虫壳还替她呼吸。
她的背越贴越紧,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冰冷的床栏之中。
那只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仍旧不动,如同一块湿冷的石头,沉沉压着她那原本能启动紧急对讲器的唯一机会。
她试着轻轻转动手腕,指尖抖得几乎发麻,可刚一动,那只手便施加了轻微但明确的压力——不是重,而是那种“知你欲逃”的预判,带着冷静而令人心惊的从容。
“Shhh…”那声音贴着她耳边响起,是轮椅上的那人。
他的唇贴得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嘴角残留的唾液在自己的耳廓边缘留下一圈微凉的湿印。
她扭头想避,可对方像早就准备好那一刻,顺势用鼻尖贴上了她的面颊——皮肤贴皮肤的瞬间,她几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促的喘息。
那并非娇嗔或呜咽,而是一种濒临极限却被强行压下的“呼救残响”,压抑得几乎失音。
她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抗拒又无处可逃的状态僵硬着。
每一块肌肉都拧在一起,如被人从体内抽走骨骼后剩下的皮囊,脆弱、空洞、却又不可动弹。
侏儒那只粗短的手指此刻已滑至她的大腿外侧——顺着压缩袜的边缘,来回轻擦。
触感如同干裂树皮与胶质并存,摩擦着她皮肤上最细腻的纹理。
她本能地抬腿想避,可动作幅度极小,像用力把整座山往外推——几乎毫无效果。
“Soft…”他咂着舌头说,“Likeababyrabbit。”
那语气像在形容毛绒玩具,甚至带着一丝宠溺,而不是任何人道应有的同理。
她此刻唯一能动的,是眼珠。
她的眼神急速闪动,在房间里搜寻一切可能用来反抗或逃脱的工具。
病床侧柜、吊瓶架、床脚锁扣、对讲器……她都在看,但没有一样能触碰到。
她意识到,自己是被刻意引导站在这个“距离一切都够不到”的位置的。
那是陷阱——布得极慢,落得极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