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几毫米的抽搐,也在提醒她:你还活着。
你还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不能忘记。
她看着对方的脸。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脸。
面部扭曲,五官排列错位,眼白混浊,嘴唇泛青。
皮肤下有褐色斑点和不均匀的疤痕。
他盯着她的胸口,舔着牙缝间的口水。
她想推开他。可她的双手被两个方向夹住,肩膀甚至已经因为紧张而发麻。她想大声喊,但喉咙像被灌了水,发出的声音只是含糊的破音。
那不是梦。
她知道那不是梦。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实地感受到空气的黏腻,皮肤的粘连,对方的重量,头发贴在脸上的湿,呼吸里的血腥味。
她甚至记得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Yourethemostpuregirlwehadseen,likeadoll。”
这句话在她脑子里一遍遍回响。
她没有被打,没有被勒——但她清楚,自己最深的界限已经被越过。不是暴力的“破”,而是制度化的“取”。
她被摸过的地方像灼伤一样滚烫,又冰冷。
她知道自己不会疯。也不会忘。
她要记下这一切——为了那些和她一样被称为“顺从”、“适应力强”、“不会惹事”的女孩。
因为真正的噩梦,从来不是尖叫,而是清醒时的无力。
她不知道这场“护理”持续了多久。
时间在那间房间里是静止的,吊灯一直晃,不急不缓,像一只钟摆,却不发出滴答声。
天花板上的裂纹愈发清晰,那条蛛网轻轻颤动——她意识到,是自己的呼吸在抖动。
他们没有急躁。
他们太习惯这片“静区”了。
他们彼此不说话,却像演奏者之间的默契协作,你搭手,我接腿;你扶肩,我扣腕。
每一寸被触碰的皮肤都在告诉她一件事:他们做过很多次,他们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的身材在他们眼里,不是“身体”,而是一张解剖图。
那双围绕她腰线游移的手指,早就避开“看起来会留下痕迹”的区域,取而代之的是那些更隐秘、但足以摧毁尊严的地方。
他们像是轻柔地“抚摸”她,像在做康复治疗,像在“照顾”一个敏感的患者。
她身体的轮廓——她瘦削的肩膀、刚发育完整的胸口、腹部的细密肌理、因为坐姿而绷紧的大腿线条——在他们的手掌与视线中,被一点点解构。
他们从不说“暴力”,他们使用的词汇是:“Sheneedsrelax。”
“Sheistoonerous。”
“Wegottahelpher。”
他们在模拟一种“关爱”。
而她,处在那个弥漫着消毒水与腐布味道的空间中,感到自己被剥离成两个存在。
一个,是被按在床上的肉体,被命名、被指引、被摆动;
另一个,是漂浮在上空的意识,冷眼旁观,一寸一寸记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