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我无意冒犯,”魏寒冬走到陈远舟的身边,陈远舟瑟缩了一下,魏寒冬却没动他,而是半跪在地,锃亮的皮鞋距离陈远舟的手指只有毫米的距离,“陈先生样貌出众,未来还要靠这张脸吃饭,我实在不想毁你的饭碗,只是……”
魏寒冬目光调转,扫向温慈月,“我的女友告诉我,你们互生情愫,为了你要和我分开,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你付出些代价,能够理解吧?”
“没有,没有这样的事!”
陈远舟喊得破了音,他不光是被打怕,更被魏寒冬透露出的身份吓散了魂,要是得罪了他,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他早就把和温慈月的事和盘托出,总算是免了继续受罪,可没想到,他又把他拖出来,意思像是怀疑他撒谎。
他顿时觉得冤枉,“温小姐,您说句话,我的命就在您手上,您可不能害我!”
魏寒冬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寒涔涔的,“小月,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温慈月紧绷的双肩忽然塌陷,她望着被染脏的地毯,阳光落在上面,不消片刻就融在一起,她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可能这辈子都要被囚困在这儿,作为魏寒冬的掌中雀。
…
温慈月和陈远舟相遇在两个月前的一场晚宴。
两人虽然是高中同学,却并非一个班级,温慈月当年是年级第一,而陈远舟则是高年级的前几,比起温慈月埋头只认成绩,陈远舟的事迹则要丰富得多。
陈远舟,家境贫寒,却生了一张好样貌。
他也是有本事的,竟然同时勾搭了好几个女朋友,每个都对他掏心掏肺,供他读书生活,事情爆出来的时候,陈远舟已经拍拍屁股离开了第十五州。
所以,温慈月认识陈远舟,而陈远舟未必知道她。
毕竟,温慈月学生期间同陈远舟一样,穷得兜里和脸一样干净,按照陈远舟的眼光,是绝对不会注意到她的。
但是从前注意不到,不代表以后注意不到。
参加晚宴的客人大都是联邦能叫得上名号的家族的人,其中还有一些贵宾捎带的朋友,这些人在这个圈子里,只要稍微打听一下,都能知道家庭背景。
除此之外,还有那么一群人,就比如温慈月。
这类人没有拿得出手的家世,却有一张拿得出手的脸蛋,宴会宾客都是很懂分寸的,从来不会主动询问,但大概心里都有底,这群人十有八九是豪门贵族养着的外室,背后都有干爹干娘。
根据后来温慈月拐着弯调查到的信息,证明了她的猜测,陈远舟衡量了各类条件最终把她确定为发展对象。
她对陈远舟的调查结果:考进名牌大学后,不满足现状,事业重新开张,前期确实骗到几个有钱女孩,但这些女孩不傻,他能捞到的好处不多,于是,陈远舟转移目标,专门勾搭被富豪包养的小三小四,这群人眼界浅,又长期讨好富豪,小三小四也有情绪需要宣泄,陈远舟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英俊潇洒,又有名牌大学的光环,把那些女人骗得团团转,她们也愿意把钱给他,但他点的火太多,有几张纸没包住,他连忙收拾行李离开了之前的城市,挑挑选选,落脚在最繁华的新都。
而温慈月,就是他在新都物色的第一个对象。
没想到,就是这第一个,就让他事业遭到滑铁卢。
温慈月起初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或许是对她和魏寒冬好聚好散失去了信心,于是决定铤而走险,而陈远舟就成了那个送到面前的最好的选择。
和他接触了几次,确定他就是很贱的人,温慈月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继续和他交往。
可她实在受不了陈远舟的动手动脚,于是,她就甩了钱给他,说明两人只是做戏,让他别有非分之想。
没想到,陈远舟把这理解为她欲拒还迎,追得更积极。
温慈月懒得理他,只偶尔赴约,做实了她出轨的信息。
以为怒火冲脑的魏寒冬一定会放开她,让她滚得远远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有理智调查前因后果。
…
温慈月像是演了一场蹩脚的闹剧,既尴尬又愤怒,憋了好一会儿,她破罐子破摔,反正出轨这样的戏码都敢做出来,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没撒谎,我花钱让他陪我演出轨的戏,这样做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了吧?”温慈月一口气说完,“我要结束和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