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一个月只有二百块零花钱。”路鹿说。
“嗯……?你他妈玩儿我呢!”方脸男愣了一下,揪起路鹿衣领,“操!你他妈打听打听,一中谁不认识我,谁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小子找死!”
“哇哦,丑人你谁?”巷口忽然传来一声好奇的惊呼,“我怎么没打听着过?是我打听的不对吗?”
“操谁他妈——”圆脸的话在转头看见巷口的人时硬生生憋了回去,半天才脸色难看地说:“谢铮,你别多管闲事。”
谢铮肩膀随意地靠在墙上,闻言双手连摆,边乐边说:“没没没,绝对不管,你赶紧收他保护费吧,收完我好揍他,我揍完折雨揍,排着队呢。”
今儿你把保护费一交,我立刻保证,整个一中没人敢动你……
周折雨也看见路鹿了,但昨天他请假没来,对这人只有年级群里疯传的几张高糊照片之缘,瞅了眼也没打招呼,贱兮兮地问谢铮:“这就生了?这回是射|出来的还是——”
谢铮搂着他脖子,凑近,也跟着笑,压低声音:“昨晚还跟我热情似火的,现在都忘了?”
“哎呀乱说什么呢~”周折雨一脸娇羞地拿拳头锤了谢铮肩膀一下,“好哥哥,等会儿从医务室帮弟弟带瓶红药水,咱妈崴脚了,钱就不给了,毕竟我是孩子他妈。”
谢铮拍拍他脸,笑了笑:“滚,爹没钱。”
“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折雨瞬间变脸,像个被始乱终弃的泼妇,对着他指指点点,“咱俩风雨同舟十八年,因为一瓶红药水你让我滚?渣男啊!你就是渣男啊!”
谢铮边绕开他往前走边喊了声:“同桌?”
路鹿看了眼周折雨,对他友好一笑,随即跟上,应了声:“来了。”
“卧槽真不带啊?”周折雨看着前面两个冷漠的背影,人都傻了。
“丑人你谁啊?”谢铮头都没回,背对着他竖了个中指。
“我靠!”周折雨震惊,半天才反应过来,也竖了个中指。
学校医务室在操场后面,离他们高二教学楼有一段距离,破学校穷得教学楼都要塌了也没钱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平时顶多有人头疼脑热过来拿几片感冒药买个创口贴什么的,真严重了直接请假去医院,也没人来这儿治,所以一直挺冷清的,大夫也总开小差。
谢铮推开门,里面果然没人。
“大夫不在?”路鹿问。
“吃饭去了吧。”谢铮熟门熟路地走到药柜前,从兜里摸出把钥匙打开。
“大夫把钥匙给你了?”路鹿打量医务室。
东西收拾的干干净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摆着两张病床,设施还算齐全。
“没给,学校规定不能给学生,”谢铮拿出碘伏和棉签,又照着说明书挑了瓶消炎喷剂,“不过我来的比大夫勤,总找不着人,上回顺手配了一把,他不在也能拿药,过后再给他转账,方便。”
“知道了。”路鹿靠在墙上看着他。
“知道什么了?”谢铮瞅了他一眼,拧开碘伏。
“知道你为什么穷了,”路鹿说,“打架赚钱,受伤买药,钱全花光,继续打架赚钱,受伤买药,钱全花光……永动机啊,铮哥。”
铮哥俩字换个腔调从路鹿嘴里吐出来跟“你是傻逼”没什么区别,谢铮一瓶碘酒差点倒他嘴里。
“操,”谢铮举起棉签指着他,“弟弟,女娲给你捏张嘴是让你吃饭的,你能妥善用嘴吗。”
路鹿拿过棉签,捏着他下巴看了看:“会处理吗,硬怼。”
谢铮看了眼旁边的镜子,刀伤不长,三四厘米吧,横在左边脸上,没有破相的感觉,看着还挺酷的。
像个莫的感情的剑客。
这种小伤放以前他看都不会看,能长好就长好,不能长好就留疤,无所谓,也没像今天这么精致地上过药,他上哪会处理。
但逼还是要装一装的。
“你看我像需要自己处理的样儿么?”他往后一靠,大爷似的甩手不干了。
“也是,”路鹿扔掉棉签,重新拿了一根,沾了点碘酒,“一群Omega等着给你生孩子呢,哦对,还有Alpha。”
谢铮想起周折雨那个骚东西,笑了半天,忍不住也骚了一句:“你想你也生,给钱就行,要多少我射多少。”
“还是别了,”路鹿扫了他一眼,棉签轻轻按在他伤口上,唇角弯着,“这么年轻就精尽人亡,挺可惜的。”
他忘了,眼前这位也挺骚的,闷骚。
“你以前真当过学生会长?”谢铮问。
路鹿挑眉:“不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