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静。
沈青抬头看向她们,却发现宫人的神情很奇异,做娘娘的生病了,她们反倒压抑着高兴。
只听白樱激动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去请皇上过来?”
沈青这时方领悟到她们的意思,她们觉得她这是懷孕了,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说她与纪宸的打算,单论懷孕的感觉,她是没有的。
“本宫不是怀孕了。”
白樱关切中泛着心疼,定是娘娘失望的次数多了,才真话反说,以此来冲淡结果并不理想的失望感。
毕竟娘娘每每请平安脉,总会问一句,本宫的身体没问题吧?
足可见娘娘是期许着能有一个孩子的。
白樱小心翼翼问:“那奴婢还要去请皇上吗?”
沈青想着纪宸上午总在批奏折,便不想打扰他,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强烈的晕眩感袭来,最后有意识前只听到白樱扑上来抱住她时焦急唤的一声娘娘。
承乾宫难得慌乱起来,这下,宫中全知道淑妃娘娘晕倒了。
沈青头痛难忍醒来时,放在床榻边的手被人紧紧握着。
趙太医惊惶中透着冷静道:“皇上,您这样微臣无法给淑妃娘娘把脉。”
纪宸闻言将她的手捋直,仍握着手心,露出手腕:“这样把脉。”
趙太医大概想将帕子垫在她腕上,却被纪宸阻止:“淑妃的身体要紧,直接把脉,无需顾及其他,朕恕你无罪。”
“微臣得罪了。”
沈青听着这些声音,料想自己晕倒的时间应是不久,她想睁开眼,手却先动了动。
“皇上,娘娘的眼睫颤了颤!”
纪宸比这句话更先注意到的是他握着沈青的那只手,他感受到了手指的微动,闻言,又看向沈青的脸庞。
果然见鸦黑睫羽轻轻颤动着。
但是即便没睁眼,沈青也是皱着眉的,能想象得到她有多难受。
纪宸只恨不能代她受罪。
沈青终于是睁开眼,她的眼皮仍很沉,眨眼都费力,她侧脸看向纪宸,眼中露出明显的委屈,安静等着太医的结果。
纪宸亦没说话,在她满是依赖与委屈的目光中,心脏像被针扎般难受。
趙太医松开手,目露欢喜:“恭喜皇上,贺喜娘娘,淑妃娘娘这是喜脉!”
【庸医!】
他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做出那种提前让沈青的怀孕的事。
室内的其余宫人唇畔噙上了笑,只是很快便因帝妃二人的话忧心起来。
纪宸牢牢握住沈青的手,语气沉闷:“朕没有骗你。”
沈青脸上满是垂丧之气:“我头疼。”
她没想到,都是太医了,诊出她怀孕这个错消息不说,也没意识到她头疼难耐。
纪宸见状吩咐钱继:“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部召来。”
然后伸手按揉着她的额头,又问在场的趙太医:“淑妃头痛如何缓解?”
赵太医忙道:“淑妃娘娘,可否描述一下您的头疼之
症?”
沈青语气飘的厉害,但吐字清晰,现在她正头疼,自也描述的更为清楚深刻。
赵太医思忖着:“许是气味犯冲了,娘娘近来可贴身佩戴过什么?”
沈青示意白桃将香包递给赵太医,有气味的也只这一个了。
白桃道:“这个香包娘娘已经佩戴数日了。”
赵太医检查过后,也跟那日的太医一样:“香包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