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了这么些年她想明白一个道理,很多情况下只要不见就不会有念想,不高兴也不会失意。
……
姜瑾珩的的确确闭关去了,可昨天夜里,她也见着了符亦。
其实从集市上碰面后,姜瑾珩就没有真正离开。
说担心也好,其他解释不清的情绪也罢,姜瑾珩就在符亦身边不远处,一直注意着她。
也许是第一次从符亦眸中看到了生厌的情绪,姜瑾珩突然变得有些胆小,并不敢上前,只敢做这样窥探的行径。
替焚天和月华塑体也不急在这一日两日,且魂台那里,自有奚音看顾。
奚音自两月前苏醒后,便再没有陷入沉睡。谨防她出行被旁的弟子发现,姜瑾珩便独给她挑了一间小屋,让她看顾为焚天补魂的魂台,而月媚也已经对魂台再施一道法术了。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可唯有符亦,却因为被她蒙在鼓里,似乎生了大气。
姜瑾珩原本以为只要找到时机和她讲清楚这一切便会好很多,可如今却萌了退意。这一路过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就连她自己有时候都有些理不清头绪,若是现在讲给符亦听,她会信吗?
这一点姜瑾珩不知道,只是在她意料中的,符亦并不愿回到玄云殿。看着清裳将她带到一座小院,又看着符亦进屋,姜瑾珩也稍稍安心些。
她刚想走,却见那人又拎着一个酒袋,身手矫健很快爬上房檐,卧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下,姜瑾珩又不能走了。
她跳到后一间屋子的房檐处静静坐着,就这样看着*符亦,看着她对月独酌,整个人都很昏沉,几次想要上前,却都忍住了。
直到见符亦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子,险些从房檐上摔下来,姜瑾珩才匆匆赶过去,将人接住。
那时,符亦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可还是一眼认出她,抱紧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唤师尊。
这似乎是两人两月来最近的一次接触,姜瑾珩放任她带着酒味的热辣呼吸喷洒在自己耳后,抬手轻抚着那因急促呼吸起伏不断的脊背,直到感受到热烫的眼泪蹭湿自己的衣肩,才真正滞住了动作。
姜瑾珩现在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但眼眶也酸酸的,没忍住用面颊蹭了蹭她的脑袋。
酒壶早已喝空丢在一边,而房檐上的两人相互偎着,抱在一处。
好久好久,姜瑾珩才听符亦吸了吸鼻子,似乎哭够了,可声音还是有些抽噎。
“明明都摸了我的尾巴了,为什么要去喜欢别的狐狸。”
这话像是控诉,让姜瑾珩成功怔了神。
也是符亦离开宗门的这两月姜瑾珩才无意从月媚那知道这件事,知道原来对于狐族来说,缠尾就相当于求偶。
而她没有拒绝符亦的缠尾,相当于答允她的求偶。
那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但不知并不是无礼的借口。
姜瑾珩深知这点,心里更觉得不好受。
可她还守着一条线,她和符亦是不能在一起的。
符亦喜欢的不过是自己的长者身份,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有好奇心的,所以也会因此崇拜懂得更多的人。
而她在与更多人相处之后,也会渐渐认同这一点的。就好若……今天。
姜瑾珩想到今日符亦同清裳旁若无人的谈笑,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苦涩。
而现在她酒后醉意支配同自己的哭诉,不过是执念使然。
姜瑾珩自以为将一切想得很清晰,却无法解释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果符亦对她的喜欢真的是一时,那自己呢?
她逃避了这个问题,又或许,她不想承认。
姜瑾珩敛下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可久久未得到回应的符亦却再次红了眼眶。
“你不喜欢我你还来找我作什么?”
说着,她就要将人推搡开,可身子因为醉意都软了下来,实在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推搡,姜瑾珩下意识将人松开。可松开后,符亦却哭得更凶了。
“你一直这样,我向你靠近一些,你就什么都受着;我稍稍走开些,你就走得更远!”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