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转着那些他想不清楚的但又必须想清楚的事儿,陈力抽了根烟才回去。
屋里黑着灯,只有空调和新风系统的浅鸣。他摸黑往卧室走,差点被地上乱扔的高跟鞋绊个趔趄。
“还没睡?”他站在卧室门口,声音还带着烟味的沙哑。
蒋嫣正趴在床上刷手机,两条小腿明目张胆晃着,心里有点没有得逞的脾气:“怎么了?没等你,我等别人呢。”
陈力喉结动了动,想起车里那个差点成真的吻。
他撂了包,又喝了口水,然后低头去摸衣服。动作极大,金属扣磕碰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像是故意提醒什么。
这阵仗太大,惹得蒋嫣侧目。她歪头瞥了陈力一眼,他咬着牙,没在她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三两下,就落的干净。
蒋嫣突然把手机一扔,踩过来,戳他胸口:“陈师傅,你这身肌。肉是搬东西搬出来的?”
“嗯。”他任着她,最后一件披挂半掉不掉地搭在胳膊上。
“那。。。。。。你能不能帮我搬个东西?”蒋嫣坏笑盯着他漆黑的瞳仁。
“搬什么?”他声音又低了低。
“搬我呀!”她往后一倒,正好落进他张开的臂弯里。
陈力抱着她的姿势像捧着一筐怕碎的瓷器,手臂绷得很硬。蒋嫣贴着他胸口,听见里头扑通扑通震天响——比前几天那个吻时跳得还凶。
“放、放哪?”他声音哑得不成调。
勾住他脖子,蒋嫣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猫:“床呀,不然呢?”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开头。
都是做了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了。
只是陈力实在是太急、太急了。他对自己的认识那么清晰,面对她的时候,他的确少一些定力。
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上来就直奔主题。
哼。
没礼貌。
蒋嫣在心里想,这个以后也要她亲手教。
卧室只开了一盏落地灯,还有床。尾小小的自动感应夜灯。
那感应灯闪了又闪,刚一熄灭——
一会儿掉下个衣服。
一会儿巨大的晃动。
一会儿又是声惊叫。
忽明忽暗,跟随着一企一拂的节奏。蒋嫣怀疑这感应器的寿命都要尽了,他们都不会结束。
“陈,陈力……你说句话呀!”他表情太吓人了,木着个脸,什么表情都没有,只知道使劲儿。
她又不是他的仇人呀。
可陈力本就不爱说话,这时候更觉得多说一句就要简直无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