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匀出唯一剩下的一点,就一点,尚活络的思维,憋出一句:“还没好。”
她当然知道他还没好!这话也用不着他特意来强调!
陈力发了狠、犯了浑,眼看着理智已经都全被剥夺,脑子里只剩下奋力前进的执拗。
她的脚腕被治住,来回晃动。
正当她觉得陈力终于找对了发力,马上,马上,那痒。溢就要一咏而出的时候。
“啊——”
蒋嫣惨叫一声。
她被握住的脚,在停耸拉拽间,狠狠踢到了床头的落地灯。
尖锐的灯罩嚓过她的拇指,钻心的疼,从下到上,比最初劈开的时候还要疼。
陈力像是被吓醒一般,目光忽而清明,但手依旧握着她没动。
赶紧问:“哪里,哪里撞到了?”
蒋嫣期期艾艾的回看他。
她明明觉得刚刚是在床凳上,到底是什么时候,一躲,一拽,就被钉到枕头上了呢?早知道到了床头,就小心着点儿这灯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没看到。”
陈力重复着几句道歉的话,满脸自责的表情。混沌、疯狂、破坏的本能,倏然消失,看着那满目的狼狈,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不是东西。
“我去拿酒精棉片和创可贴。”终于找到一个将功补过的办法,陈力撤出疾走。
蒋嫣瞧那伤口,红色的一道,翻出一点深粉的嫩肉,她忍不住蜷起脚趾,克制着疼。
刚才没觉得有多难受,这一瞧见了,好像更疼了。
陈力咚咚的翻找,又咚咚的回来。身上和刚才一点没变。杵在那儿。她都不知道眼睛要看不看。
他俯下来,仔细给她清理,一双大手格外细致,先沾了棉球,又涂了碘伏,再规整的贴好创口。
蒋嫣心想,刚才但凡也有这点耐性呢?
至于吃一半吐了么?
*
陈力根本不敢提继续的事儿。
她过来靠他,他顺着她的气儿,轻轻的抚,半分力气都不敢用。
等她不疼了,他才敢稍微动作大一些。用更简单的、灵活的方式,让她快乐一些。
她刚才就差一点,现在很快就咬来他的肩膀。
结束以后,歪了歪身子就睡过去了,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蒋嫣累了,也不舒服。
也可能是在生气?
陈力想不明白。他根本没碰到过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