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感受她身躯蜷缩得更紧了,她原本被按着跪坐在他腿上,胸口紧贴着他胸膛,脸庞无力地低垂。
瑟缩之中她挨他挨得更近了。
科恩感觉自己像一叶在大海上飘摇的扁舟,汹涌的波涛裹挟着身躯上下沉浮,意识混沌,滞涩,黏着难分。
“她怎么回事?”西索冷声问,“为什么看起来没效果?”
迦摩罗摆摆手,不拘小节,“啊,可能她体质特殊,有点耐药性或者是排异反应。”
“不过你放心,她肯定不会死的,堕种精灵的身体素质都很好。”
“忍忍就过去了,可能只会难受点。”
西索听了想把缓释剂空管甩他脸上,“你去拿之前斐南公没告诉你副作用吗?”
“不知道啊,他没说,他试药的那几个都在见效前死光了,斐南公自己也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
“……”西索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他感觉自己的衣服快被痛苦中的科恩给抓破了,“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想不出来吗?”迦摩罗翘着腿,他单手托腮,拉开了半边车窗,“吹会冷风吧,虽然没用,但是很凉快。”
“或者,你哄哄她,转移注意力,让她好受点,嗯……毕竟你说的要优待战俘嘛。”
他笑了一下,“你不愿意我来也行。”
西索:“……”
只会发疯的野狗。
发热期的混血暗精灵浑身都在发烫,她额头被汗水濡湿,随之浸染到了西索的暗红色魔导戒指上。
平日里他肯定会觉得这种行为极端不洁,此刻却无暇顾及。
科恩难受得想从这里挣脱,她像一条正在被刮鳞的活鱼。
马车里再度变得混乱起来。
西索蹙着眉,他骨相优越挺拔,不笑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高贵。
索性科恩脸贴着他胸口,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不然肯定会心里直犯怵,想起以前被一晚上二十张高级束阵解析图支配的恐惧,血族是夜行动物,自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人类晚上会犯困,也不屑于谅解学生,他布置起课后作业来毫不手软。
科恩被缚住的手脱力地相互缠住,留下深深的月牙形指印。
她无力地躬着背,瑟缩成一团,这是一个极其脆弱的姿势。
“不要咬舌头。”西索手指撬开她齿关,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洁癖了。
科恩以前也是这个习惯,即便是受重伤了痛得难以呼吸,也只会隐忍着咬牙含舌不发出任何喘息。
这真是一个很坏的习惯。
西索想让她发泄出来,而不是一味压抑,
兴许被欺负得太狠了,见有手指探进嘴里,科恩忿忿地咬住他手掌。
“也别乱咬。”西索只得一手按住她发根想要阻止她,却不敢发力扯。
科恩不理会,胡乱发泄似的咬住他虎口,胃里像是又一团火焰在搅,她蜷缩得更厉害,也咬得更重了。
西索感到针扎般的尖锐疼痛从手掌上传来。
她滚烫的眼泪砸在西索手背上。
西索训斥她,“快松开,像狗一样。”
科恩不听,她一意孤行,犬齿狠狠用力,下一刻,更多西索的血挤进了她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