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血和他们的体温一样也是冷的。
馥郁,甜腻,带着回甘的余韵。
发热期沾上更多的血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她意识不清醒,身上又有太多的束阵拘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西索突然有些后悔给她用这么多的束阵,他小声咒骂道,“你真是疯了。”
他只能松开她的头,把空余的那只手塞进她腕间,用指节扣住她指节。
科恩的手心里全是汗,潮湿的热度从她手中传递到西索身上。
西索和她相互扣住的手指黏腻又潮湿。
科恩不适地想挣脱开,却被扣得更紧。挤得她两股战栗。
“难、难受……”她小声说。
见状,西索把手指重新塞进她齿关,骨节抵住她森寒的犬齿,“咬吧。”
科恩不动了。
西索开口讥讽道。“怎么,刚还不是像狗一样死不肯松嘴吗?”
他苍白、青筋明显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潋红的醒目的牙印,如同小兽尖利又毫不留情的噬咬。
科恩不再咬他,她有些讨好地靠在他伸向的手掌上,轻轻地用脸颊蹭了蹭。
她的脸很软,浑身什么都软,除了嘴最硬,心也硬。
“你这个……”西索突兀地有些哑然。
“老师,我疼。”科恩舔了舔自己软腻的唇,她把被捆住的手腕努力上移,靠在西索胸口,尽量放软语气,“帮我解开,好吗?”
“不行。”回答声斩钉截铁。
迦摩罗的手从身后环起她的颈,把她用力地往后扯,“我说了不行。”
红蝎手指玩味地勾住她的脸,态度强硬。
科恩被扯离了西索怀中,一下有些无措,她脸侧粘着几缕汗湿的碎发,形状饱满的唇肉沾了血渍,潋滟秾稠。
“老师……”她小声说,晶莹的眼瞳看起来像是被抛弃了的动物,她抿着唇,眼眶里的泪珠将落未落。
“……”西索知道她现在神志还不清明,依旧混混沌沌。
“不准哭。”他有些烦躁,愈发后悔方才随手乱加的束阵。
即便是真真切切六年前的少年科恩,也不会对他这么小心翼翼,这么殷切迎合!
她就是块天生的犟骨头,难缠的小恶种,因为不满他任临时教授时布置的繁多课业,曾创下在帝政院里连烧他两间办公室的壮举。
他看着她现在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再联想她以前做过的全部坏事,心里一道无名火烧得更旺。
简直是天生的坏种。
“看来你老师不怎么喜欢你,”迦摩罗勾着她的手臂,把她往怀里带,“离我近点呗。”
他撩起她长发,露出光洁白腻的后颈,不紧不慢地用力啮啃上去,留下一记恶意的牙印。
迦摩罗喜欢这种疼痛的见血的痕迹,红蝎一族天生暴虐嗜血,他喜欢折磨别人,以受刑者们的痛苦作为养料,从中哺育出更恶劣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