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春讪讪一笑,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窦娘子,你听说了吗?县令家的小姐失踪了。”她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是因为不满县令大人给她说的亲事才跑的。”
窦娘子没答,只道:“我乏了,我们歇息吧。”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杏春闭嘴了。
七日过去了,县令小姐失踪之事几乎人尽皆知,可愣是没有一张县令小姐的画像流出。
县令府正堂。
县令夫人急得已是焦头烂额,已经整整七日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窦伯,你现在就带着小姐的画像去府衙。”
“记着,悄悄地去,别让老爷发现了。”
“别让我发现什么?”县令老爷缓步步入正堂,丝毫没有女儿失踪多日的焦急。
“老爷,咱们不能再等了,晴儿始终没有消息,得赶紧将她找回来才是啊。”县令夫人迎上前,语带哭腔。
“哼!不肖女!找什么找?找回来又有何用?她既如此不想回来,那便不必找了!”
“还有,决不能去外头张贴她的画像,她一个女子,最是不该示人。”县令甩开了县令夫人伸过来的手。
这几日,他每每去县衙,总能收获许多异样的目光,那些同僚下属,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议论他呢,他不想事情闹得更大。
县令夫人哽咽,“老爷,晴儿再怎么不是,那也终究是我们的女儿啊,她一个人孤身在外,叫我如何安心?”
“行了!不必再说了,她既然愿意在外面抛头露面,那便叫她去,等吃够了苦,自然就会回来。”
县令的话无人敢置喙,窦伯只得又将画像放回了书房。
县令夫人心灰意冷,险些晕过去。
“报!老爷!夫人!找到小姐在哪了!”一看门小厮快步跑了进来。
“在哪?在哪?小姐在哪?”县令夫人撑起身子,急切问道。
“就在镇东的江氏茶饮记,是这妇人上报的。”小厮指了指身旁的妇人。
“当真?你怎么知道那是小女?”县令夫人虽开心,可仍旧警惕心起。
妇人有些害怕,战战兢兢开了口:“那女子是七日前同老妇一同去店里做工的,听她说话的口音是官话,加之她说自己姓窦,与县令大人同姓,老妇这才斗胆猜测那女子应当是县令家的小姐。”
“是了是了,定是晴儿了,晴儿只会说官话。”县令夫人喃喃道,“快!快带我过去!”
“额。。。。。。”妇人犹豫,“有句话老妇不知当讲不当讲。”
“只要和晴儿有关,你直说便是。”
“同晴儿小姐相处七日下来,老妇总觉得小姐此次蓄意离家不是偶然。”
“什么?”县令终于出声。
妇人接着道:“确实如此,老爷,那晴儿小姐与茶饮记的店主有说有笑分外熟络,哪像是刚结识不久的样子?”
“更何况,小姐千金之躯,一看就知是没做过活的,寻常店铺哪里会收?可偏偏那茶饮记收了。”
“若要老妇说,此次小姐离家出走,说不定就是那茶饮记的老板撺掇的。”妇人说到最后,好似真替县令打抱不平似的。
“岂有此理!”县令怒道,“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诓骗我女儿!”说罢,便召集了一堆家仆。
妇人极有眼力见地上前引路。
茶饮记正热闹,队伍排出老远,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赶来,惹得议论声四起。
县令极爱惜自己的脸面,不愿在人前处理家事,便叫窦伯先跟着妇人去找店主。